然而轻松熊并没有搭理他。

熟悉的干净味道透过头套传来,轻松熊的手微微垂着,在江安遇过来的那一瞬间,他下意识地想伸手抱抱眼前瘦的不成样子的小朋友,但江安遇的话说完,他就立刻不敢动了。

江安遇转身离开的时候,轻松熊里藏匿着的男人忽然红了眼眶。

他那十年,应该也很难过。

秦墨的病房被安排在顶层的室里,江安遇把行李箱放在门口,戚放和宋清沅站在门外,都很知趣地没有进去打扰他和他的师兄。

看见床上躺着的那个呼吸平稳的男人,江安遇瞬间红了眼眶。他折腾了快小半年,终于在这里看见了师兄。

秦墨额头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在额角留下淡淡的一道疤。江安遇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生怕惊扰到他,于是蹲在他床边,声音小小地说:“小遇,回来,了,师兄。”

他像个不听话的孩子,终于知道错了向大人忏悔一样,声音带着难以言喻地哽咽。

床上的男人依旧没有反应,眼眸紧紧阖着。

江安遇攥住他手的那一刻,眉头忍不住地蹙起来,眼泪不自觉地往下掉。他明明记得小时候,师兄带他去练琴,牵着他的手始终是温热的。

现在怎么比他的手还要凉。

“小遇,暖暖。”江安遇时不时地在他手上哈气,那只安静躺在他掌心的手任他揉搓着,不会给出任何反应。

依旧冰凉。

就这样,漫长的沉默在病房里蔓延开来。

温热的眼泪落在秦墨手上那一会儿,江安遇终于忍不住,额头抵在他掌心,眼泪断了线一样,落在他掌心地边沿,“小遇知道,错了,师兄。”

“小遇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