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赵一究都知道,手腕受伤,对一个钢琴家有多大的影响。

“什么时候受的伤?”

江安遇低头,看到那条疤痕时,突然觉得滔天的委屈卷上心头,不是难过,是委屈。

裴应声明明看到那条疤了,也没有过问会不会对他弹琴有影响,他什么礼物都送他却唯独不送他最爱的钢琴,他说钢琴会吵着他休息,他也从来不听他弹钢琴,他的毕业演奏裴应声也刚好错过演奏的时间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江安遇站不稳,自嘲地往后退一步,所以他从一开始就输了。

这边的酒吧太吵了,赵一究不想带他回去,不然那群同学又要问东问西,正好这块离学校也不远,“小遇,我不问了不问了,我带你去上次的那家清吧好不好?”

不管赵一究现在说什么,江安遇都不说话,任他牵引着。

随便吧,随便去哪,哪怕一闭眼的时间,他眼前也都是裴应声,别再缠着他了。

他也是人,也会难过和心疼。

江安遇面色呆滞地坐在高脚凳上,赵一究不敢给他点酒喝,只说去给他拿水,江安遇点头。

可等他回来的时候,江安遇面前已经摆了四个威士忌的空杯。

他神色恍惚地趴在桌面上,透过耀蓝色的玻璃杯,他看见面前站着一个男人,穿着服务生的衣服,给他递了一杯水。

赵一究认识那人,好像是江安遇的朋友,他坐远了些,不打扰他们。

“崔书,”江安遇含含糊糊地喊他,却出不了声音,难过的只想掉眼泪,眼泪划过鼻梁落在另一只眼睛里,然后带着多余的眼泪划到耳侧,最后落在颈窝。

“你太,坏了。”上次找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