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得赶鸭子上架啊。”他轻飘飘的说。

今天难得没课,但江安遇还是一如既往地来了学校钢琴教室,给宋清沅的曲谱他还得再修一修,总感觉还差些什么,可真要问他差在哪,他也不知道。

只好坐在教室里,一遍又一遍地翻看着剧本。

九州风云四起,溧阳皇室覆灭,一大批溧阳余孽出逃,年轻的太傅舒云朝从战乱中救出尚在襁褓之中的皇室血脉沈稚,随着时日渐长,终于有人发现,皇子沈稚是个哑巴,众人心中希望破灭之时,不禁有人跳脚,舒云朝绸缪帷幄,有天子之风,要舒云朝自立为王。

谁能想到一向温和的舒太傅竟当众拔剑,砍了那名谋士的头颅,血溅当场!

然后用那名谋士的衣服擦干净剑上的血,舒云朝把剑递到小太子手中,“阿稚不能语,仍可以剑治天下。”

“云朝一日在,阿稚这天下便坐的安稳。”筹划七八载,太傅鬓间染着淡淡白霜,看向沈稚的时候,那眼睛里便再也容不下别人。

可谁能想到,救出沈稚的人是舒云朝,到最后把那柄剑插入沈稚心头的还是舒云朝。从舒云朝把他从战乱中救出来的那一刻,他就是舒云朝手中的一枚棋子,一枚引诱出所有溧阳余孽的棋子,他在一点一点折断沈稚的羽翼!

舒云朝从来就不是什么溧阳太傅。溧阳皇帝荒淫无度,暴虐成性,亡国之后,溧阳余孽人多势众,无处不暴动,天下苦其久。舒云朝身为九州庭的总指挥使,为了九州和稳,不得不接下列国皇帝的请求,出面肃清溧阳余孽。

剑端的血一点点从胸口溢出来,落在舒云朝缎白的鞋面上,沈稚恍惚间,好像看见意气风发的太傅一刹那白了头发。

他是哭了吗?

沈稚抬手,用尽最后一口气,同他做手语,他原是想问一句‘原来太傅竟是假的太傅吗’,可转头来,觉得自己左右要死了,还是不要恨太傅了,于是同他做哑语:

【太傅不要哭,阿稚是余孽之首,是祸乱天下之本,是死有应得。】

哪怕最后,他还是称舒云朝一声‘太傅’。

然而剑已出鞘,纵使稚子无辜,已无回头路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