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鲜少有耐心地同江安遇解释。

“我去青山疗养院了,”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他把人抱在怀里,一点点收紧放在江安遇腰间的掌心,像是要把怀里人捏碎一般疼爱,面色却一如既往地泛着冷光。

青山疗养院,其实也不过是裴家为了对外好听,才叫它疗养院,实际和外面那些精神病院,没什么差别。

江安遇只知道那是裴应声母亲居住的地方,但裴应声从来不让他去,也从来不告诉他在哪。

“不止秦墨过得不好,阿遇,我也不开心。”

男人第一次在他面前示软。

江安遇垂在两侧的手骤然无措,他很少或者说从来没看见过裴应声有这样脆弱的时候。他听见裴应声低声问他,‘为什么总要把我排在别人后面。’

裴应声松开他,江安遇没来由地慌了神,那双眸子撞入江安遇视线的一瞬间,他心口像是莫名地被钝物一下接着一下地击打,生疼,甚至比自己受了委屈还难过。

因为紧张他的手语也做得乱七八糟。

‘秦夫人身体又不好了吗?阿遇不知道。’

‘阿遇能去看看吗?’

‘小叔对不起,我,对不起’

看着他那副着急慌乱的神色,裴应声敛着眸子,掩下眸底的运筹帷幄,指着不远处闹事的一群人,语气依旧让人难以捉摸。

“闹事的是秦烨。”

江安遇不明白,裴应声为什么突然不跟他说秦夫人的事了,是不是又对他失望了,还是认为跟他说这些事是在对牛弹琴。

但眼前的是裴应声,他再着急,也是要把裴应声的话听完的。

“是秦墨同父异母的弟弟,”裴应声起身,随手把驼色的大衣搭在江安遇肩头,江安遇下意识要躲开的时候,被裴应声强摁着坐下,“不用怕,没人会偷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