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掺杂着浓重的酒气,江安遇终于还是顶不住困意昏昏欲睡,躺在裴应声坐过的地方,迷糊间一声不吭地睡着了。

天将将亮。

他是被冻醒的,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五点了,肖凌还没有过来,手机上也没有短信通知。

昏暗的包厢里,手机乍然亮起的灯光照射的人眼睛疼。

江安遇接连一天怎么好好吃饭,胃烧的迟钝地疼,现下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他翻遍所有社交软件,都没有肖凌的留言。

一瞬间的失落眨眼而过,眼眶洇着浅浅一层水汽,片刻又挥发不见。

他利落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习以为常地搓了搓脸,羽绒服的领口剐蹭过伤口的那一瞬间,结了痂的地方被蹭开,疼得他皱了皱眉。

这里环境不好,被酒瓶割裂的伤口他也没仔细处理,伤口已经发炎了,沿着手腕直直往上,大概有四公分长,边缘已经开始泛黑,伤口粘连着袖口,起着小小一圈的脓包,一动就疼。

他动了动手指,有些不灵活,今天练琴势必会露出破绽。

江安遇无奈舔了舔嘴角,他已经猜到秦墨师兄脸黑成锅底的样子了,干脆直接请个病假好了。

【江安遇:昨天夜凉,发烧,已在医院挂号,望师兄见谅。】

裴应声跟着司机的车到剧组,已经是下午了。雪还在落着,隔着老远就看见助理在剧组门口,撑着一把伞,殷勤地往这边看着。

“快,姜汤呢!”肖凌四下看了看,“给裴哥衣服拿过来,雪这么大,别给人冻着了,本来就连轴转了好几天!”

听着窗外叽叽喳喳地声音,裴应声被吵醒,烦躁地捏了捏眉心,略显疲态。寒风吹进来,他清醒大半,一打开车窗就是肖凌那张惹人嫌的脸,他皱眉,“你怎么在这?”

“裴哥您这话说的,那我还能在哪?”肖凌探着脑袋往车里看了看,“哟,咱家那祖宗没过来?”

裴应声难得没应声,脸色阴沉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