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先生,门口的迎宾说小江先生是用您的身份证进来的,”身边跟着的女助理探身,问道:“他进来这里,真的没事吗?”
任凛然微微讶然,摸了摸空荡荡的口袋,这才失笑,原来自己的身份证确实不见了。
“聪明是真聪明,顽皮也是真顽皮,”他叹一口气,同身边的人低头讲话,“通知裴应声,看好他的人。”
助理咬了咬嘴唇,脸上不乏怨气,“这下好了,裴先生又该以为人是您带进来的,本来他就对咱们没什么好脾气。”
“人可不就是我带进来的?”任凛然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头,示意她放宽心,“nio,那孩子懂事,会跟裴应声解释的,快去。”
江安遇端着托盘,假借着送酒的名义,直奔最后一间低靡奢侈的一间房走过去。他太了解裴应声了,他这人最好说话,却也娇贵,那些上不得档次的地方,他是连一步也不踏进去。
以至于他到现在也忘不了,他和父母亲的遗物,一起被家里鸠占鹊巢的亲戚丢在垃圾堆旁边时,裴应声看他的眼神。
冷漠居多,也少不得带着些怜悯。
裴应声皱着眉,站在五米开外的地方,始终不越过旧别墅区地上那条斑驳的单黄线。良久,他才终于开了口。
‘小脏鬼。’
他招招手,脸上淡漠的没有任何神色,‘还不过来?’
那时候,他没来由地忽然想起信教的母亲经常说的一句话:‘耶稣动了慈心,把他们的眼睛一摸,他们立刻看见,就跟从了耶稣。’
门忽然从里面被打开,酒杯碰撞的声音惊醒了江安遇。
“哟,”男人看见江安遇,瞬间目露精光,怔愣半晌才堪堪反应过来,回头冲座位上一脸油腻的男人色眯眯的笑了笑,“王志哥,这小美人不会是肖凌那狗腿子给你点来赔罪的吧?”
说着还侧了侧身子,方便那王总看的更清楚些。
江安遇听到‘肖凌’的名字,不自觉攥紧了手上的托盘,目光在一众男人身上扫过,没有裴应声的身影,他骤然松了一口气。
娱乐圈声色犬马,裴应声少不得要跟这些人斡旋,在这样的局上,听见肖凌的名字,也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