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唔……”
对方比他果断得多,捏住他的下巴微微下按,牙关不得不打开,舌头划开唇缝搅进来,熟悉的气息充斥于整个鼻间。
“……人……人有唔有……”易时连话都说不清,胸口努力起伏从热吻里争夺稀缺的氧气,“林……林壑予……”
“抓到了,你提供的思路很正确。”林壑予退开一段距离,捧着他的脸吻吻唇角,低声说,“在基督教堂,我回来之前已经审得差不多了。”
凌晨三点左右,他们在排查区域里的一间基督教堂找到嫌疑人王某,他瑟缩在耶稣神像下方的柜子里,手里还拿着一个十字架。原茂秋打个响指:“老林你神了啊!到底怎么想到的?”
林壑予笑了笑:“菩萨保佑吧。”
王某刷一下白了脸,被带到看守所,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痛哭流涕地全交代了。
听到犯人已经落网,易时松一口气:“你还不去睡吗?现在几点……”
剩下的话被林壑予吞入口中,一片黑暗里,他的唇又沦陷了。
仿佛是为了弥补在旧宗祠里过于被动的情形,易时勾住林壑予的脖子,给予的回馈明显许多。林壑予在抚摸他的手,顺着手腕一路滑到小臂,再到肘弯,触碰到凹凸不平的伤疤,他没有躲开,每根手指细细感受一条条扭曲的肉蜈蚣,心中隐隐刺痛。
曾经受过的苦无法改变,有些东西只有未来能补偿了。如果他能一直待在身边的话。
沉重的喘息声加重一室暧昧,易时捧着林壑予的脸,嗓音微微沙哑:“这是报酬?”
林壑予怔了怔,被弄得有些无奈:“怎么会,是我想这么做。”
易时笑了,鼻尖蹭了蹭他的下巴:“以前真的没有女朋友?”
“没。”
不像啊,这就是多吃几年饭的区别?易时轻轻舔着嘴唇。
天色逐渐明亮,霞光从窗帘的缝隙爬进来,黑暗被光明驱赶,彼此的脸庞也变得清晰起来,亲密的肢体接触一览无遗。
易时偏头看一眼偷溜而入的那束光,又盯着林壑予,依旧是用那副平淡正经的表情,说出撩人的话:“有点想继续做下去。”
继续吗?林壑予猛然紧张,搭在手臂两侧的双手下意识收紧。
“不过很可惜,我该回去了。”
今天已经是10月15日。
———
林壑予一天一夜没合过眼,易时劝他睡一会儿,只要帮自己买一张长途客车票,他就能顺利回南宜,不需要操心。
结果林壑予不肯,坚持要开车送易时回去,顺便去找房东,把林知芝的房子敲定下来。
“你真的没问题?”易时抚摸他的双眼,抓犯人累一夜,还要再开几个小时的长途,铁打的身体也不能这样糟践。
“没事,熬夜加班不是常态吗?偶尔忙起来几天也只睡个囫囵觉。”林壑予泡杯茶提神,“案子方面我和原茂秋交接过了,去南宜没问题。”
他都这么说了,易时不好再拒绝。他也想和林壑予多待一会儿,毕竟下次见面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也不确定他还会不会记得突飞猛进的关系。
两人吃过早饭准备动身,易时空着手来,自然也没什么要带回去的,又换上那身松绿色外套和休闲裤,简单装扮却俊秀得惊人。
林壑予捂住嘴,视线移到一旁掩饰眼中的惊艳。那天第一次见面,他对易时并未产生这些莫名好感,短短一个星期的相处,他不得不承认,被易时吸引,居然开始习惯他留在身边的感觉了。
易时坐上副驾驶,林壑予开车驶往高速的方向,载着他回南宜。林壑予一直以为他是回去上班,还问要不要直接回市局销假,易时笑了笑:“去时光荏苒,我想念他家的咖啡了。”
“嗯,好,”林壑予问,“年假结束了,下次什么时候再来?”
他问得自然而然,仿佛他们就像一对异地恋人,经常把人接回家小住似的。事实上在他的记忆里,两人相处不过短暂的一个星期而已。
“你想我过来吗?”
“嗯,想。”林壑予也打起直球,“想经常见到你。”
易时内心被愉悦占满,这足以证明他对林壑予的吸引和时间长短无关,纯粹是彼此之间存在一种磁场,只要相互靠近就会产生化学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