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问我哪天有时间,找我验个血,把血型报给他。”
“哪天?”
“19号,哎哟大哥您能不能轻点儿,我胳膊真要断了!”
易时这才放开手,脚也从谢冈的背上挪开。这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没用,逮他好比瓮中捉鳖,如今废了一只手照样能拿捏得死死的。
谢冈爬起来,揉腰捶肩的,不敢再轻看眼前的年轻人。虽然不知道是哪号人物,但眸子里的那股狠劲太吓人了,还是少惹为妙。
19号当天,庞刀子没有出现,而是派小弟来的。易时认识他,说不上话的角色,平时也就跟在屁股后面打打杂,开开车。他带着三管血液样本,上面标有数字,提醒谢冈别弄混了。现今技术发达,已经发明出简便的血型测定纸片,不过想要精准结果的话还是得用玻片,谢冈拿着血样进地下室,让对方稍等一会儿。
易时就在地下室里坐着,看着谢冈躬着背在台子上验血型。明明他们手里还剩下4个人质,送来的血样却只有3个,看来又有一个孩子惨遭毒手,这帮人千刀万剐都是轻的。
“除了血型之外,性别也验一下。”易时瞄一眼台子上的离心机,谢冈哪敢不答应,立即就把需要的试剂拿出来。上面的小弟不耐烦地催促,谢冈带着火气一顿数落,哪有那么快?你行你来弄。
三管血样分别贴上标签,依次是“1,b型,xy”、“2,o型,xx”,“3,a型,xy”。易时拿起贴有“xx”标签的血样,记忆里杨河的血型是o型,最难配的血型,只能接受同血型的供体,偏偏栀子花的血型是这里面唯一能对得上的。
既然如此,若是人质里没有可以对得上的血型,庞刀子会把谁教交给杨未已?
他把“o型”的标签撕下来,重新写了一个“ab”贴上去,2号血样变成“ab型,xx”。三管一起递给谢冈,让他拿上去。
小弟拿起样本:“b型,ab型,a型,咋就是没有o型?”
谢冈捏了把汗:“这我也不清楚,多嘴问一句,庞哥测血型要干嘛?”
“做器官移植,哎,谢赤脚,血型不同的能移植不?”
“这得分情况啊,看是移植什么器官,像肝脏那种免疫豁免器官,移植条件没那么苛刻,血型适配就行。肾脏、骨髓之类的除了血型要适配,还得做hla、pra……”
小弟不耐烦打断:“停停停,复杂的我也听不懂,你就告诉我,血型不对的话有没有招?”
“这……血型不同是退一步的选择了,符合输血原则就行,o型能给任何血型输血,ab型能接受任何血型的输血……”
“哦,这样,”小弟点点头,“懂了,庞哥有需要会再联系你的。”
他前脚刚走,易时后脚跟上去,开了半个小时的车,进入景和家园。这里是小区,人质多半不会藏人流量大的地方,之前调查的时候,不务正业的赵成虎在小弟家蹭吃蹭喝,住了大半年之久,不过现在他也不在,因为今天恰好是拿赎金的日子。
易时瞄到中控台上的时间,立即调头回住所。连景渊身着笔挺西装,正对着镜子整理仪表,听见门锁的响声,下意识看向挂钟:“还有一个小时,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先送你过去。”易时顿了顿,“晚上你能自己回来吗?车我还有用。”
连景渊今晚和几个学术界的老师有聚餐,地点还挺偏,在市郊。他听到易时要用车,爽快答应,大不了到时候跟别人的车回来就是。
天边挂着一轮红日,周边围绕的是绵延数里的火烧云,橙红和金黄融合在一起,其中点缀着粉紫,大自然鬼斧神工,连随意打翻的调色盘都显得美不胜收。连景渊坐在副驾驶,欣赏这幅美景,易时专心开车,从音响里飘出的古典乐弥漫在不大的空间里,高雅、悠扬令人沉醉。
前方是十字路口,易时已经在直行道,忽然方向灯一打,左拐。连景渊疑惑回头,发现他的双眼紧盯着前方,口罩也遮不住面部肌肉的紧绷。
“怎么了?”
“前面有辆大众车,是绑匪的。”
听到“绑匪”二字,连景渊赶紧探头:“就在我们这股道吗?哪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