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宁都看不下去,那条鱼被刮得皮肉翻开,鳞片四溅。
连裴淮自己的脸都不曾幸免,沾着几片银光闪闪的鳞片,手里的鱼还胡乱蹦跶着打滑,已经第三次从地上捡起来了。
裴淮哼了声,垂着眼眸继续跟鱼计较。
“我不喜欢吃鱼了,二公子,真的。”
月宁怕他不信,言辞凿凿的劝道:“您放过那条鱼吧。”
实在太残忍了,画面触目惊心,落在裴淮手里的鱼,死都死的比别的鱼要难看,要备受煎熬。
是身体和心灵的双重创伤。
有时候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次次逼近死亡,恐惧来临时,又眼巴巴活下来。
“不,你喜欢吃。”裴淮认真剖解。
月宁很是拒绝。
杀鱼都这般费力,若真的做了鱼汤让自己喝,她敢吗?
她不敢。
她珍爱生命,还想多活几年呢。
“二公子,我有些恶心想吐。”
月宁硬逼着自己呕了两下,想以可怜博取裴淮的同情。
那人提着刀就走上前来,看她小脸发白,不由低声询问:“是生病了吗?”
月宁摇头:“大概闻不得鱼腥气,我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