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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宁手一顿,柔声道:“奴婢年纪还小,不想过早嫁人。”

长公主笑,“日子不禁过,有些事还得早做打算。”

虽是冲着月宁说的,可月宁却觉得,长公主这话是在提点站在对侧的裴淮。

那人攥着拳,似乎没甚耐心。

“母亲,你别吓坏她。”

他只是要人过去,免得来回在永春园转悠,再者说,离得近,也容易日久生情,他对她好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总会叫她心甘情愿喜欢自己。

从前不也是这么来的吗?

可长公主方才这番话,说的委实过早。

凭是谁听,都会觉得别扭,像是不珍重对方,又不是挑个物件,选个晓事丫鬟,三言两句就打发到青松堂。

他都听着不痛快,何况月宁。

“我正好缺个侍奉笔墨的,你若愿意,就随我去青松堂。”说完,又顾虑月宁此时的需求,补了句:“月例比在母亲身边高出一成,那些洒扫的活也用不到你,每日给我研墨整理案录便可。”

受宋星阑影响,月宁是喜欢舞文弄墨的,自己书房里多少经史子集,游记野史,分门别类的书籍定然有一样是她喜欢的。

总好过在母亲跟前端茶倒水的好。

故而,他觉得月宁没甚可挑剔的,完全可以立时点头谢恩了。

又怕自己过于轻浮被月宁小瞧了,裴淮点着膳桌,只用余光悄悄打量她的反应。

月宁慢慢跪下身去,双手伏地:“谢二公子抬举,可奴婢见识粗陋,能为殿下侍奉茶水已经感恩戴德,万不敢肖想其他。”

裴淮被堵了,不怒反笑,一撩袍子,面上无光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