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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先喝药吧。”月宁试了试外面,温度正好。

裴淮本想自己个儿坐起来,可念头刚有,又被他立时打消下去,只蹙了蹙眉,面色痛苦的吟了声。

月宁忙去扶他,手刚碰到裴淮的胳膊,就觉出那人浑身肌肉紧绷,她慌张的松开手,低头道:“我去喊阿满和红樱。”

裴淮一把拽住她手腕,思忖要说什么才不会吓到她。

可瞧她浑身发抖的模样,似乎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他只得松开她的手腕,用恹恹的语气慢悠悠说道:“你别怕我,我又不会吃你。”

说完,舔了舔唇,半睁着眼眸看着她警惕的样子。

裴淮终是靠自己坐起来,一口气闷了一碗苦涩的汤药。

他是故意病的。

白日里吹得那些冷风不足以让他生病,他回青松堂后,便一会儿泡冷水,一会烤热炭,来回折腾了许久,又踹掉被子,任凭窗外的冷风一阵阵吹到身上,这才病倒的

他也知道母亲心软,有时候只要拿自己身体跟她抗衡,她多半都会同意。

人是留下来了,可总得说些什么才好。

裴淮其实仔细想过前前世与月宁相处的日常,可要他腆着脸装傻,装若无其事,又极有难度。

可他又很清楚的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用强了。

人若是走了,就真的走了。

怕是连阿念都不会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