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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衍微不可查的愣了瞬,然抬头后是果决的眼神:“她是我的妻,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接纳,只要她选我,我就护她周全。

这是成婚之日,我与她的保证。”

裴淮冷冷觑着他,末了,一脚踢开门,拂袖而去。

夜里,月宁恍恍惚惚好像做了个古怪的梦,梦里边裴淮攥着她的手低头哭泣,一个男人三更半夜的哭声并不让人好受,屋里静谧,夹着缕缕风声与那哭声一并钻入耳中,让她想睁眼劝劝,可又困乏无力。

饶是在梦里,她也不断安慰自己,别怕,就凭着他哭吧,哭够了,自己就能安睡了。

可裴淮却没完没了,大掌捧着她的脸,温热的泪珠啪嗒啪嗒掉在她脸上,很湿也有点痒,她想伸手拂去,可又觉得身子轻飘飘的。

很不真实。

暗哑的嗓音递到她耳朵里,却是一句晦涩的话。

“月宁,对不起。”

肯定是梦了。

月宁后半夜就慢慢恢复如常,卷着衾被翻了个身,再未听见什么旁的动静。

清晨起来后,她还觉得奇怪,既觉得那是梦,又不放心,仔细检查了枕巾和自己的脸颊,确认没有泪痕后,这才穿上衣服去往院里。

阿念正在树下看书,见她出来,小脸一红,高兴的跑过去。

“你父亲呢?”

“进宫了。”

裴淮的确进了宫,却不是一个人,马车上还有面色苍白的裴景,攥着手指,薄唇紧抿,雪青色的袍子下,身形枯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