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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衍扫了眼,命人去喂了狗。

“皇上要做英主,可他偏又做过很多肮脏不齿的坏事,为人所知后便想着杀人灭口,可人是杀不完的,他内心深处潜藏的兽性终会不断暴露。

有朝一日他会因为被人拿捏的短处,而逐渐失去评判衡量的准则,若真有那一日,他所杀之人,只消盖上一个冠冕堂皇的说辞,他的旨意,便是圣意是天意,而你,就是他杀伐的尖刀,助纣为虐的帮手。”

月宁本想静静说完,可她说到中途,难免想到因为她的失踪而给成国公府和魏国公府带来的诋毁,一想到这儿,她就觉得坐立难安。

裴淮倚着椅背,好整以暇看着她近乎气急败坏的控诉,手里摩挲的瓷盏,慢慢转向内侧,啜了口茶,不疾不徐笑着道:“又如何?”

轻而易举卸了月宁的防备。

是啊,于淮南侯府又能如何?

当今皇后是淮南侯嫡女,长子又是太子,日后要承继大统的。

淮南侯和裴淮手握兵权,新帝便是想分他们权,也难找到合适的人选,且不说陆家,徐家,其余好些将领,哪个没在淮南侯手底下做过事?受过恩惠?

先帝不动淮南侯府,留着他长成大树,新帝便是有心,也在数十年内撼动不了。

她所说的,不过是从道义上没有任何驱使力的抨击罢了。

这种抨击,简言之没有任何要协力!

“倒不如直说,你是为魏国公府求一条活路。”他不留情面,直接挑破月宁心思。

月宁没作声,只是眼尾有些红。

裴淮见不得她这模样,胸口又闷又沉,堵得厉害。

遂笑了笑,冷言道:“你求我,我倒可以考虑考虑。”

月宁怔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