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宁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怀里的人,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李衍看她小脸泛白, 呼吸逐渐急促,遂低声唤了几句:“阿宁,阿宁”
可她像是听不见, 半晌后转过头来, 目光怔怔的看着自己,白的不正常的脸浮上细细的汗珠, 紧接着,面前仿佛天旋地转, 刺目的白如同闪电般劈开她的心, 将那鲜活瞬间变得凄白一片。
她张了张唇, 看见眼前人惊慌睁大的眼睛, 继而意识失去,悠悠倒在李衍怀里。
成国公府门口
一个小人弯腰去捡地上的石子儿,捡起来放在脚边踢开, 乐此不疲。
他是第一回 出远门,父亲动用了十几辆马车,有几个随行大夫,还有平素里爱吃的爱玩的,自然也少不了韩夫子布置的课业,每逢驿站停歇,他都得赶出来。
花梨木圈椅正对着成国公府的大门,裴淮斜斜靠着扶手,眸色清淡的望着那紧闭的雕花大门。
月宁在眼皮子底下昏厥,阖府都围着她转,虽着急却也没忘了把他们送出府门,想来是极其厌恶和不待见的。
裴淮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日头正盛,肆无忌惮炙烤着身子,还不到四月,江南一带忽然像是褪了层幽冷,通体都热络起来。
府门前栽种着繁茂的树木,枝头挂着花骨朵,落在裴淮身上一半阴凉。
阿念有些口渴,央着裴淮要去喝茶。
他不明白,父亲说好忙完公务便要待自己去找母亲,看他公务忙完了,却故意着人搬来圈椅,大半晌了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侍卫捧来雪蛤干贝粥,喂了阿念一小盏。想去给裴淮也送一盏时,便被他冷冷瞥来的目光吓得退开。
主子心情不悦,任谁都能瞧得出来。
正值晌午,日头挪了地方,对着裴淮的颅顶烘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