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淮南侯到宫中,而他,就躲在漆黑的柜子里,他想看看,若知道实情的淮南侯,该如何与父皇对峙。
他甚至想着,淮南侯决计会与父皇发生冲突。
可是没有!
长公主被下了药,淮南侯到的时候,根本就未醒来。
他看见淮南侯从震怒到慢慢平复心情,再到后来脱了衣裳,甘愿躺在姑母身边,他觉得很骇人,很恶心。
再后来,裴景出生。
他很难不去想,裴景到底是父皇的孩子,还是淮南侯的种。
裴景很出色,开蒙早,读书勤奋,便是在京城王侯矜贵繁多的地带,谁都会赞上几句裴景,何况后来他中了进士,春风得意。
父皇召见他,送了最喜爱的一柄玉如意。
那是连新帝都不曾得到的恩赏,却赏给了裴景。
父皇拍着裴景的肩,温声细语让他上进,眉眼里尽是对裴景的宠溺疼爱,那不是父亲对儿子的爱还能是什么!
他嫉妒的发疯,偏偏还要装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是绝对不可能看着裴景一步步爬上高位,在父皇眼中成为足以取代自己的存在的。
他本想弄死裴景,可裴景命大,腿残了都没死掉。
新帝高兴,就如同看见璀璨的明珠忽然被灰尘包围,浸染,再也发不出光芒一样,从此裴景果然断了前程,也鲜少再出门去。
父皇去瞧过他几回,夜夜叹息。
天知道那会儿他高兴成何等模样,他母亲去的早,生怕得不到父皇的喜爱,将那坐了许多年的太子之位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