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他是什么温文尔雅之辈,他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你选他?”
“保不齐日后哭都没地儿去!”
他浑身发颤,冷笑着连讥带讽,说完手掌猛地按在案上,喉间涌了涌,腥甜味窜上来后,胸腔中仿佛被人割了数刀,呼吸都会拉扯着生疼。
月宁举簪的手哆嗦着,她转头看了眼窗外,又将视线挪到他身上,此时此刻,她脑筋尚且清楚。
李衍但凡能做到现在的局面,单是个谦谦公子是远不能够的,而这之前,他搭救自己那晚与水匪三言两语就化解开的危局,亦不是只仗着魏国公府的门庭就能轻易了结。
她早就知道李衍会背负秘密,可她并不介意。
“所以呢?”月宁笑。
似全然不在乎的样子刺痛裴淮的眼睛,他瞪着月宁,大口喘着气,胃里的酒开始翻涌,与那腥甜混合在一起,顶的他仿佛要崩裂开来。
“若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使坏,他不会对你动手,难道只允你作恶,不允我们还击?!
若说有错,亦是你欺人在先,合该受到的惩罚!”
裴淮眸眼愈发冷冽,他唇角勾着,眸底却寒的吓人。
“我要你回头,你却要我死?”
月宁咬着唇,亦不示弱的回瞪过去:“自我嫁入李家那一日起,我就是李衍的妻,我与他做任何事,都是情理之中,你非要横生枝节,非要让我们夫妻近在咫尺却不能不能同房,便也别怪他人取你性命。”
沉寂的房中发出悲怆的笑,那笑断断续续,像是从胸腔共鸣出来的呜咽。
裴淮捂着胸口,强压住喉间的难忍,一字一句质问:“你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