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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走,月宁果然就去插好门栓,又检查了楹窗,皆仔细上了锁。

眼下还无睡意,月宁便自行转了圈,最后拿起案上的经书,又取了纸张,安稳的坐下来誊抄。

簪花小楷写的清秀娴熟,加之有写话本子的功力在,她誊抄的很快,这卷经书她抄过多次,故而很多时候都能默背下来。

抄到戌时三刻,她眼睛有点疼,便去榻上,掀开绸被钻了进去,原是想休憩少顷,没想到眼皮粘在一起,就陷入沉沉的梦中。

沉尸案查到秦家,又发现的那六具尸体,经过推敲,约莫是前几日在秦宅打秋风的林家人。

林箴死后,林家人起初反应平平,后来便忽然跟疯狗一样,死死咬住秦家,据查,秦家已经前后给了多次银子,但这样的人,见了好是不会收手的,之于秦家而言,是个无底洞。

那六具尸体出现后,林家人便再未找过秦家。

能反复多次要挟的,想来是惊天的秘密。

秦二姑娘在表哥林箴死后,就被一顶小轿抬到了都尉府程大人的外宅,成了那年纪足以做她爹的人的外室金丝雀。

现下秦家的开销,多半是来自秦二姑娘,还有少许是京城秦大姑娘,因为秦大姑娘夫君正在忙着争家产,故而也是自身难保。如此秦家的指望便都落在秦二姑娘身上了。

秦黔托人暗中给秦筝送了密信,中途辗转落到刘坦刘都护手中,要知道,刘坦手里握的是整个扬州的兵力,明面上来看,刘坦与秦家并无干系。

那么秦黔忽然与之联络,说明幕后的始作俑者即将浮出水面。

裴淮为查案录,便入住在县衙后院,这两日都是县丞招待,他在扬州早就听过裴二郎的名声,可谓是招待的战战兢兢,唯恐惹恼了他,招至祸端。

裴淮虽年轻,可办起公务根本不分昼夜,比如眼下,都已经戌时三刻了,他仍在点灯熬油,对着扬州历来年的户籍案录不断查证什么。

文书朝县丞比了比手势,县丞悄悄去往门外。

出去后,那文书就鬼鬼祟祟嘶了声,伸手指着外面两个模样妖冶的美人,小声道:“据说世子爷常去教坊司,您这不得投其所好吗?”

县丞蹙眉:“打探的可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