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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她将如何进的淮南侯府做下人,又是如何被裴淮占了身子,最后逼迫着生下先天弱症的孩子的事粗略说了一遍,每每说到两人亲密接触,她脸色都不好看,手指也掐进肉里。

苏氏听完,脸色愈发冷凝。

她抚着月宁的发,尽量平和语气柔声道:“是淮南侯府裴二郎?”

月宁点头。

裴二郎出身显赫,父亲是手握北衙六军统领之权的淮南侯,母亲更是当今陛下倚重至极的永安长公主,长姐入主东宫,又有了身孕,日后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裴家长子有疾,侯府爵位世袭罔替,裴二郎是要袭爵的,不只是他,他的孩子,他孩子的孩子,只要王朝不灭,他们侯府便永不覆灭。

不是寻常的显赫人家,恐怕将天下翻个个儿来,也找不出第二家能与淮南侯府相抗衡的。

苏氏忽然抿起唇角,像是下了决心:“他去男宾席上,想来会听闻你的名字,若他生疑,定是要查看究竟的。”

月宁担心的正是如此,若裴淮想要看看国公府失而复得的二姑娘,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便只有在他生出心思前,主动让他瞧见真容,若死了心,也就不会暗中查看。

母女二人彼此望着对方,苏氏道:“母亲问你句实话。”

月宁抬眸。

“你对那裴二郎,可动了心思。”

月宁几乎立时摇头,想了想又笃定说道:“如若有个人,从开始便对我不好,那我不会有什么难过,顶多避讳着不与他往来,不交付真心,便不会在他最坏的时候声嘶力竭。

可他不是”

“他起先对我很好,好到让我觉得拿命去还都不为过,可后来,他又待我很坏,坏到我无时无刻都想逃离,挣脱,想要否认那么坏的他,根本不是他。

母亲,我不知道您明不明白这种滋味,我害怕看见他,就好像害怕他毁了我原本认定的一切,把所有美好撕碎踩践,逼迫我去看他最丑陋狰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