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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可真是让我恶心厌恶的字眼。”

“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他敛起眸中的笑,指骨抠着轮椅发出晦涩的声响。

“这就是你不惜毁掉侯府,毁掉我的缘由?”

裴淮凛着眉,胸腔中泛起浓浓的不可置信,惊讶,荒唐,可笑,甚至是愁苦。

“知不知道,每次跟你跟爹娘还有长姐说话时,我是要忍着多少恶心,才能假装笑出来,假装不在意。”

“不必同情我,因为你们都不配。”

他是本朝年纪最小的进士,本能平步青云,借东风扶摇而上,他有门当户对的亲事,也有足以支撑攀爬的家族,更有可以效忠扶持的东宫。

他本可以做个好人。

如果没有那次坠马-----

昏迷中,爹娘痛哭的同时,亦在马不停蹄为了侯府日后的前程筹谋,他们甚至当着他的面,毫不避讳地要培植裴淮,让他成为顶起侯府的力量。

长姐更是无情。

见他毫无用处,便将对待自己的期许转嫁到裴淮身上,任由太子点拨裴淮,成全裴淮。

昏迷了三日,那些人在他耳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刀刃割过心脏。

他是怀着怎样的绝望才醒来的。

母亲哭红的眼睛,父亲一夜间苍白的头发,还有二郎乌青的面孔,长姐消瘦的身形,他看着她们,旋即露出安抚的笑来。

那便一起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