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页

“大理寺的事,不该你去管吗?”徐远不乐意,哼哼着灌了盏热酒。

裴淮掀起眼皮,徐远立时认怂,两手一拍桌子:“成,听你的!”

喝到半途,陆文山状若无意聊起青松堂来。

“昨日我去书肆,看见你娘子在脂粉铺子同旁人起了冲突,貌似是公主府的下人出门采买,横冲直撞说了几句重话,我瞧着你家大娘子闷不做声,受了委屈,你回去少不得要安抚几句。”

裴淮斜睨了眼陆文山,陆文山别开视线,其实他没说后头的话,顾宜春受气后,忍着泪直走到河边无人处,才扶着柳树小声啜泣。

他递了帕子给她,至今他还记得她哭泣的模样,通红着鼻尖,眼睛也湿漉漉的。

裴淮捏着杯盏转了圈,忽然起了个怪念头。

陆文山斯文端正,顾宜春品貌上乘,两人若是能在一块儿,倒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他如是想着,看待陆文山的眼睛里,便多了几分期许。

深夜,裴淮难得回了趟青松堂。

顾宜春还未睡,正让巧云收拾床榻,见他回来,顾宜春福了福身,温声唤道:“郎君可是要在房中安歇。”

裴淮坐在花梨木圈椅上,衣服里带着教坊司的酒气和花香,他抬手让顾宜春坐下说话。

“明儿在萃仙居唱堂会,请的是有名的南曲班子,我包了个房,你去了只管报我的名号。”

顾宜春爱听戏这事儿,裴淮还是从陆文山嘴里得知。

郎有情,妾有没有意他不知,若能撮合两人,他倒觉得很是痛快。

顾宜春腮颊一热,道了声:“多谢郎君。”

裴淮就起身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