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问,是郎君的主意,还是侯府的主意。”到底是大家闺秀,现下还能头脑清醒。
“你若不退,待过门后,该知日子难熬。”撂下这句话,裴淮越窗而出。
他从大理寺偷摸回青松堂,刚走过偏房,忽然有种不对劲的感觉。
推门,榻上干净整洁,叠好的衾被放在床头。
裴淮登时跨步进去,一开衣柜,发现里面应季的衣裳全都没了,他心头一滞,浑身直冒冷汗。
“去哪了?!”
跪在地上的红樱和绿桃不敢抬头,李嬷嬷今儿特意来说,裴淮会在大理寺住宿,待他回来后,也不许说月宁去了何处。
裴淮来回疾步,转身冲红樱问:“我只再问一遍,月宁到底去哪了!”
疾驰的骏马打破深夜的宁静,宽敞的巷道响起哒哒的马蹄声。
裴淮迎风往前直奔,还有一刻便要关闭坊门,他不知能不能追上,却只知自己一定要追上。
骏马打着嘶鸣,一路狂奔向前。
彼时,月宁尚在昏睡,柔软舒适的小轿内,毡帘随风轻晃。
忽然间身上一凉,她冷不丁打了个颤,眯着眼睛睁了睁。
眼前黑漆漆的,光线昏暗,涌进来的微风带着料峭的冷意,她抬手遮住逆光,模模糊糊看见轿前站了个人。
裴淮喘着粗气,低头望向昏睡初醒的人。
似还未醒转,眼神带着几分迷茫,歪着脑袋,手掌心贴在左颊,发髻微散,玉石耳铛微微摇晃,薄软的衣衫恰到好处勾出她前面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