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起头,面上已然恢复如常,只是眼底氤氲着几许不易看出的灼热。
上回他将银子连带荷包一同扔给了她,虽嘴上要她绣个荷包偿还,实则并未当回事,可今日他就想戴上。
裴淮难得温声细语:“若我没记错,你月事推迟了两日。”
月宁愣了下。
裴淮又道:“你最近频频头晕恶心,怕是”
“不会!”
月宁打断他的话,双手撑在身后坐了起来。
松垮的衣裳垂在肩后,月宁摇了摇头,拢起衣裳穿好后,又把头发撩出拨到前怀,刚睡醒,眸眼带着惺忪与水雾,却很是坚定。
“二公子放心,定不会有孩子的。”
裴淮收紧拳头,面不改色问:“哦?何以如此笃定?”
月宁伸手去摸枕下,摸索了片刻掏出另外的荷包来,她伸开掌心,将里头的东西悉数倒在上面,几颗黑乎乎的药丸咕噜噜滚落下来。
“事后我都有吃药,有时候一颗,有时候两颗。”
翻来覆去无休止的时候,他也不避讳,数次由着性子弄在里面,月宁害怕出事,便会多服一颗确保无虞。
裴淮胸腔仿若有头怪兽在撕扯啃噬,疼的厉害,偏他忍着怒,轻笑着从她手心捡起一颗药丸,淡声道:“哪来的?”
“那夜你摔了瓶子,只有几颗被碾烂了,其余丸药都好好的,我便收了起来。”长公主特意让宫里奉御调制的避子药,温和且不伤身,若弄没了,少不得要去外头买,与其服用旁的,不如用这奉御亲调的好。
月宁见他笑着不说话,便从掌心将药丸放回荷包,回头想去拿他指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