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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山转着酒杯,眼睛时不时扫向门口。

裴淮默了片刻:“京兆府那位参事,是从灵州发迹的,传闻他有私矿,曾私铸兵器暗中贩卖,我的人只查到这条线索,往后就断了。”

“晋王是看中参事身后的矿?”陆文山暗惊了下,“若真如此,事情就复杂多了。”

裴淮捏了捏眉心,胃里的酒水翻涌着顶到喉咙,他咽了咽,灼烧感愈发强烈。

“你路子多,帮我仔细查查灵州。”

当初晋王起事,兵器粮草充沛,军力亦超乎寻常,必是长期谋划才能一击即中。

陆文山道:“那我就去灵州走一遭。”

两人坐了半晌,陆文山回味过来:“你打算怎么处置宋星阑的妹妹?”

“鱼饵罢了。”

“依我看,不如趁宋星阑得势之前就弄死他,省的养虎为患。”

“弄死?”裴淮轻笑,“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狗,是一刀屠了痛快,还是日日在他面前悬着肥肉,却叫它如何都吃不到来的解恨?”

宋星阑那种拼命往权贵堆里爬的疯狗,死才是解脱。

裴淮不会让他死的。

临近上元节,京城不设宵禁,傍晚时候各坊市便热闹起来。

从东宫出门,一路往侯府驶去,裴淮途中撩起帘子,看见满街满巷悬挂着形状各异的花灯,饶是街头树木,也被装饰的焕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