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在寻静流睁眼时的确就已变了个样。
前方依旧是教学楼,七八米外那间教室也还在,但教室内空无一人,门窗败落,桌椅残破。
教学楼的外墙上也是脏污一片,墙壁上糊着黑泥一样的粘性物质,厚厚一层,还泛着令人不适的油光。
这些诡异污物的覆盖方向也很奇怪。
一般来说,液体状的东西黏在墙上,污痕会由上往下,顺着墙向下淌。
可这些东西的起点却在墙根,是向上爬。
“哥!”
林鹊的身影出现在半面玻璃窗后,套着蓝白校服外套——正是弋延淮之前指的方向。
那只剩一半的玻璃上也挂着污痕,林鹊似乎不敢靠近那些黑油油的玩意,谨慎跟它们保持着段距离,在窗后拼命朝人挥手:“我在这儿!看见我了吗?”
寻静流看见了,也听见了,还飞快确认了林鹊身上没有明显外伤,只校服上蹭了几块脏,精神状况也不算太糟糕。
确认完这些后他松了口气,脑袋很自然地朝弋延淮一转。
“怎么上去?”他问。
林鹊的态度无疑表明着污痕有问题,而污物由下往上,已经几乎淹到二楼窗口。
前面进教学楼大厅的入口被黑色完全糊满了,连条缝都不剩下。
寻静流观察林鹊的时候,弋延淮就也在观察他,听见他这么问,弋延淮目光有些奇异。
“原来你还是需要问人。”弋延淮说。
寻静流便觉得这是什么屁话。
他面对异常状况的淡定是天生的,改不了——就算是后天的他也把原因忘了,反正他失过忆。
弋延淮的话无非是暗示寻静流见了这种场面,却不够惊讶,可寻静流自己都无从解释起他这种性格,更别说告诉别人原因。
好在很快,弋延淮像在撩闲的边缘跃跃欲试,又及时“勒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