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
子苏?
这话明明是问庄容的,可时若却觉得这好似是说给自己听的,下意识侧眸看向了站在庄容边上的人。
之前也只觉得这个子苏很碍眼,此时一看果真是碍眼的很。
这云鹤峰什么时候别的一些阿猫阿狗也能上去了,而且还去了庄容的寝殿。
一想到自己离开后庄容那才睡醒迷糊的模样让别人瞧了去,而且当时还未穿衣裳,他只觉得心里头憋着一口郁气,怎么都散不了。
于是他又看向了庄容,见庄容正与碧浅仙子说着话,姣好的面容上还挂着淡淡的笑,瞧着便是令人心动。
可如此动人的一幕,时若却是半分也瞧不进去,甚至连他们说了些什么都没有听进去,只这么冷眼瞧着庄容。
心里头就好似被打翻了陈醋一般,酸的厉害。
许是他这么一副模样实在是太过晃眼,庄容也注意到了,他在碧浅仙子起身取东西时侧过了头。
见时若盯着自己,疑惑地出了声:“怎么了?”话音浅淡,犹如泉水一般悦耳。
“他瞧见了?”时若本想不去理会,可听到庄容的询问时,却什么都没有想就出了声。
不仅仅出了声,而且疯了一般想要知道庄容那一副模样是不是被人瞧了去,是不是子苏看到了他的身子。
但很快,他就清醒了过来,慌忙低下了头,不知自己为何会想这些。
庄容见状愣了一会儿,看着时若低下了头只以为这人是因为吃了玉浆果难受了,指尖抚上了他的颈项,细细地轻抚着上头的红痕,哑着声道:“是不是很疼,让仙子给你瞧瞧?”
“不疼。”时若轻轻地摇了摇头,微微的叹了一声,这才将心中的杂念全数扫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碧浅仙子取药回来了。
本还想再问一番的庄容循着声音瞧了过去,见碧浅仙子又取了几个瓶子过来,眉间微皱染上了一丝忧愁。
碧浅仙子一见也知道这人定是在抗拒,她有些无奈地出了声:“你最近迷症越来越严重了,这药是定神的,你就算是不为了自己也该为了青玄长老想想,他若是知道了该多心疼。”
她有时候想想庄容还真是可怜,最敬重的师尊让最喜欢的师弟给杀了,之后连最喜欢的师弟也死了。
一个人独守着云鹤峰,也不知是要等谁回来。
以前的时候,青玄长老和时若会盯着他吃药,青玄长老死后起码还有个时若活着,就是为了时若他也会吃药。
可是,自从十年前时若死在忘尘峰后,这个人便再也不吃药了,有时候被折磨的快疯了也不肯吃。
都以为庄容是因为讨厌吃药所以才不吃,可是她知道,是因为已经没有人能让他找理由去吃了。
想到这儿,她轻轻地叹了一声气。
庄容不知碧浅仙子心中所想,他摇着头浅浅地笑了笑,道:“不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