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锡背靠墙壁,勾起唇角。“看来阁下就是南蛊教老教主了。”
“年轻人,你竟知道老夫?”
地牢口传来细碎脚步声,赵锡仰颈靠在墙上,喉结稍动,没再继续说下去。
打从他那日调出安和郡主的卷宗,就早已命人将她身世查得一清二楚。那些晋王不愿人知道的事,总有蛛丝马迹可追寻去,窥视一二。
卷宗上只记载安和郡主之生母是滇地巫女,然而十几年前,滇地曾有一江湖门派名唤南蛊教,同样也是善使蛊毒,最后却被老晋王打着诛清邪教的旗帜剿灭,没过多久,那个为外室所生养的女孩便被带入王府,封为郡主。
玉饰随脚步声叮叮当当响起,赵锡轻轻地对秦守说了些什么。秦守转过头,就看见安和一身娇俏地出现在牢门外,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秦大夫,这地牢太冷了,不若换间屋子,我命人给你备了暖炉。”
秦守站起身走过去,隔着牢门看她,好像真是个与世无争的小郡主。秦守又扭头看了看赵锡,想到他刚说的话,犹豫着点头。“好。”
牢门被打开了,又缓缓被合上,赵锡望着重新被锁上的铁链,眸中深沉。
“年轻人,赌的越大,输的可越惨。”
赵锡从枕下摸出秦守藏起来的药片,一口吞下。“多谢忠告。”
秦守离开地牢,一路跟着安和到她闺房中,不发一言。
丫鬟婆子们提着一桶桶热水上来,要给秦守沐浴,安和本来还想留下来的意思,被秦守赶了出去。
一直到沐浴完,她换上一身兰苕色长裙,扎起发带,抹了口脂。
赵锡所说真的会有用吗……
秦守犹豫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咬牙站起。罢了,就当为好兄弟豁出去了,怎么也得把赵锡救出来。
秦守起身出屋,裙袂翩跹,安和早已被调开。远处廊庑下,那个对赵锡行刑的手下人对着她点了点头。她一路奔前院去,一切都已打听清楚,这个点的晋王该在晨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