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2

两人边喝边聊,那个叫做阿阮的少年又拿了糕点和零嘴上来,就在旁边看着,尾巴一摇一摇。

墨昀意识到曦言在魔城是真的很受欢迎,所有人看见她都脸上带笑,曦言要是冲哪边多看一眼,大家就要纷纷争论公主看的是谁,甚至为此吵起来。

他的指尖轻轻捻过酒杯,将心中异样的感觉压下,慢慢陪她品酒。

从酒肆里出来,曦言又带墨昀去魔城最大的集市上逛了一圈。曦言财大气粗,只要是墨昀没见过或者多看了几眼的东西都会买下来,装在一个乾坤袋里,将乾坤袋系在了墨昀腰间。

墨昀身上饰物不多,一个是曦言送她的防身法器,一个是她刚刚给他系上的乾坤袋。

就连他身上的衣服,也是曦言命人给他准备的。

这种温柔就像细雨,无声地渗透,反应过来时,才发现已经渗入骨血,让人难以放弃和割舍。

从魔城出来,两人去了魔域一座最高的山峰。山上天气寒凉,山顶尤有落雪,一片雾气蒙蒙,站在山顶之上,可以俯瞰大半个魔域。

曦言指着南面某个位置,“你看,那就是魔宫。”

曦言望着魔宫的位置,对墨昀说道:“我很小的时候其实住在飘渺山,那时候我很久才能见我父君一面,每次见面都很匆忙,但我知道他在干一件大事。”

“我在飘渺山住了十年,被我父君接回了魔宫,他告诉我,从今以后,那里就是我的家。”

曦言小时候身体非常不好,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她以为自己很快就会死去,是她父君一次次将她从生死线上拉回来,让她健康平安活到这么大。

甚至她觉得自己的父君会选择去当魔君,说不定也有她的关系在。因为曦言当时的身体,除了三清盏,几乎无药可医,而天君不可能轻易将三清盏交出来。

如果说她有什么愿望,就是守住自己的父君,努力留住眼前的一切。

她问墨昀:“你有没有什么愿望。”

墨昀说:“没有想过。”

“那现在想呢?”

墨昀回过头来,半响后说道:“以后告诉你。”

两人在山顶呆了一会,便准备离开了。离开之前,曦言感觉四周似乎有些寂静得可怕,墨昀将她拉到身后,小声道:“有埋伏。”

与此同时,九宵剑从他的手上飞出,带着寒意朝前面劈去,几个妖族从前面藏身的地方飞出,出现在他们面前。

面前的妖族一共六个,从气息来看,修为至少都是大妖。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一身暗红色衣裳的蜘蛛精,她的身材尤为纤细,发帘如蛛网一般缠在额头,看起来危险至极。

蜘蛛精用手指妖娆地绕了下自己的头发,风情万种地说:“公主殿下,我们妖王有请,麻烦和我们走一趟吧。”

她用的是比较客气的语气,但是透漏出来的意思却是不容拒绝。几个妖挡在两人前面,明显是不打算放他们离开。

曦言从墨昀身后出来,将他挡在了后面,怒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敢来魔域撒野,是不打算活着走出魔域了吗?”

“哎呦,小公主,那我可太害怕了。”蜘蛛精呵呵笑了两声,突然话锋一转,“小公主不会还不知道吧,魔族的顶梁柱,你的父君,怕是活不久了。”

“你们魔族除了魔君和四个护法,其他不都是废物吗?”

曦言的拳头顿时一紧:“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小公主真的不知道吗?要不是我们得到确切的消息,我们也不敢来魔域冒险呀。”蜘蛛精仰头大笑,笑够了才说道,“不过呢,公主殿下请放心,我们只是邀请你去妖庭做客,顺便让魔君把我们王上的侄孙还回来罢了,不会伤害你的。”

他们想要曜月。

魔宫只有曜月一个妖族,她口中那个王上的侄孙只可能是曜月。

“你做梦。”曦言说道。

蜘蛛精的眼神陡然危险:“看来公主是不配合了。”

战势已经一触即发,墨昀拦在曦言前面:“我拦住他们,你先走。”

“一起。”曦言说道。

曦言不可能将云白扔在这里自己逃走。他们不敢杀她,但不一定不会杀云白。

云白还是真仙,这些妖族修为最低都是大妖,而且有六个,云白根本不是对手。不管是一起离开还是留下,他只有和她呆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

事实上,她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朝魔宫传了信,只要拖一拖时间,很快会有人来接他们。

蜘蛛精似乎猜到了曦言的心思,笑眯眯地说道:“公主不会以为会有人来救你吧。”

她故意将声音拖得很长,欠扁地说道:“不会哦”

曦言面色一变,她抬头,发现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张巨大的灰色蛛丝网。

这张蛛丝网下,所有能对外联络的术法都仿佛失效了一般,消息根本传不出去,这也是蜘蛛精觉醒的血脉天赋之一。

曦言拿出光影石,然而不管她怎么动作,光影石都毫无反应,就连她想发信号弹,也在升空之前被这张蛛网截住,然后吸收了。

对方有备而来,自然不会给她求救的机会。

蜘蛛精得意地笑了声:“小公主,动起手来容易受伤,不如束手就擒呢。”

“你休想。”

曦言面色凝重。

她没想到妖族竟然胆子大到敢到魔域来劫她。

“小公主不配合的话,我们就只能暂时委屈你了。”

蜘蛛精说着,一边出手如电,蛛丝密密麻麻地朝曦言这边网了过来。

墨昀拦在前面,九宵剑迅速变大,朝蛛丝斩去,顺着蛛丝直取蜘蛛精要害。

蜘蛛精原本并没有将墨昀放在心上,毕竟看骨龄,两个都是小崽子,随便就带走了,直到九宵剑的剑锋一路往前差点划破她的喉咙,她才正色起来,惊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