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在池不知晏柏兆为何要这样瞪着自己,这眼神仿佛就像在控诉他抢了他家什么宝贝似的。
可他不就说了一句既定事实?
他不理解。
还有付云归,他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他为何要娶晏久初。
难道只是觉得她有问题,就需要把她娶回家来日日盯着?
这是什么叛逆的想法?
还有大长公主那边,竟也没有阻止,还有晏家……
对了,晏家。
如果晏家知道他要娶晏久初,会是什么反应?
必不会同意。
可若圣上赐婚,他们便是不同意也得同意。
所以,该不会许家俩兄弟被叫回家去,不是别的什么事,而是为了给晏久初定亲吧?
云在池恍惚间似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眼皮子跳了跳,神色复杂地看向付云归。
疑惑,不解,还有一丝丝的怜悯充斥他的眼神,他在无声地告诉付云归——你到嘴的媳妇儿飞了。
付云归神色莫变,目光落在那道尚未起旨的婚书上。
他第一次跟晏家人提出要娶晏久初的时候,其实多半是带了试探的意味。
后来很显然,她为了避着他,故意想接近云在池。
能做出这样正常的反应,又怎么可能是个傻子。
云在池不知道他跟晏家提过婚事,所以当时也没看出来她在故意接近他。
他只当那是个好妹妹。
好妹妹的确是个好妹妹,却是个带刺的。
还是个聪明过了头的。
在国子监咬她耳骨,故意说要娶她,是他最后一次试探她。他原本在那一次,就已经打算放了她的。
他当时想,那不过是个清醒了的,不仅不傻,还有些小聪明、小伶俐的姑娘,她对他的厌恶可能是源于她真的看到他杀人了,并且还威胁了她。所以她只在他面前,浑身都是刺。
她既然真的这么讨厌他,那他离的远远的就是了。
可是,第二天她却自己撞上门来了。
她比他肚子的蛔虫还要懂他。
懂他每一步的算计,懂他每一步的别有用心,她一步步的计策,与他脑海里的想法全都不谋而合。
那一刻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惊骇是绝对的。
一个能解剖他心理的人,对他的威胁无疑是巨大的,所以他对她下药了。
他本来只是想趁她半梦半醒间,问出点自己想知道的东西,没想到她会突然站起来,冲自己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