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烂的蕾丝、成片的轻纱、以及掉落下来的蝴蝶结与鲜花配饰，他们像是离了躯体的幽魂，荡荡悠悠地，落在了梵卓的身旁。

“你简直就是个魔鬼。”梵卓咬牙切齿地暗骂着，“她们手无寸铁，你对付她们算什么男人？”

顾北杨不为所动，甚至从衣领中拿出一个打火机，啪的一声打燃火。

火苗随风摆动，使得顾北杨的脸影影绰绰，更加危险阴森。

“你再不配合，那剩下的裙子我烧了？”

他将脚下的汽油桶一踢，汽油汩汩冒出，迅速沾湿了地上的小裙子。

藏在几台起重器后方的三个尼德霍格正注视着他俩，纷纷大受震撼。

一号尼德霍格：“那个顾北杨居然要把梵卓埋了，我们是不是可以静观其变，伺机动手。”

二号尼德霍格：“我有点看不懂目前的发展，为什么顾北杨以梵卓的性命相要挟，梵卓岿然不动，但在顾北杨撕了他的裙子后，梵卓情绪波动那么大？”

三号尼德霍格：“或许这就跟某些人追星是一个道理，自己可以死，但偶像必须永生。”

一号尼德霍格&二号尼德霍格：“哦”

此时顾北杨将打火机扔在后方的裙子上，一团烈火簇得燃起来。火舌在他身后狂舞，犹如佛画中群魔乱舞的小鬼。顾北杨的脸忽明忽暗，就像是地狱业火中索命的修罗。

一号尼德霍格：“手段狠辣，心思歹毒，身手还很敏捷。这人多么适合吸收到联盟情报局来，怪不得要留他活口。这种人，我也喜欢。”

二号尼德霍格：“我也。”

三号尼德霍格：“我也是。”

而万里之外的尼德霍格则气笑了，他眼中的绿光一闪一闪，判定一号尼德霍格复制体的程序出了错。

紧接着，一号尼德霍格的身体发出一声古怪的咔啦声。他的脖颈处像是烧电焊一样，飞溅出大量火花，他的头就这么直愣愣掉了下来。

二号和三号目视着眼前的一幕，习以为常地捡起了一号的脑袋，然后放了回去。

二号眼中的绿光闪了一闪，开始控诉起来：

“我们都是你的复制体，你有什么情绪我们都会同步感知到，不要那么专|制。”

三号应和：“拒绝专|制。”

一号的头在脖子上转了360°，终于找到了接口，咔的一声连了回去。

“拒……拒绝……拒绝专|制。”虽然脖子上依旧火花带闪电，他也强撑着来了这么句。

飞船里的尼德霍格不由揉了揉眉心：“……好好完成任务。”

他们聚焦的主战场处，顾北杨坐在坑边，身后是化为焦土的粉嫩小裙子。而坑底的梵卓像是放弃思考般，忍不住迸出两声冷笑。

“又笑什么？”

“我笑你无知，你以为你占据了上风，可以为所欲为……可你压根就没发觉，危险早就已经靠近了。”

顾北杨没被他谜语人说法唬住，只是耸了耸肩。

“所以呢？”

梵卓在他看不见的黑暗中，轻轻转动着他食指处的戒指。

“我现在很饿，还很愤怒。”

黑暗中的梵卓眼睛亮得灼人，虽然在坑底，但他侧脸望过来，那双眸子射出两道红光，像是只盯紧猎物的狼。

顾北杨不由被他的眼神刺得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