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与爹……?”曼娘不懂,自她记事以来,恒家就融入浦江生活,爹也如江南任何一位富家翁一样。
“婆母当初逃离胡地时便有了身孕……”恒夫人不安地盯着脚尖。
“那是……”曼娘忽然后背发凉。
“正是胡人那位西苑王的子嗣。”
“那位王子后来争夺来了王位 ,生了几个儿子,要么在战乱中去世要么中风,最后居然没有一个活下来。”
“你爹爹知道自己的身世,当我们被胡人抓走时,他眼看妻子要受辱自己要被发卖,情急之下只好拿出西苑王的信物,自称自己是西苑王后代。”
胡人不敢怠慢,便将他奉为上宾。
很快便收到西苑王亲自写的加急信件,命令将此人送到上京。
恒鸿富忙趁机提出条件,将自己同行的汉人女子放行。
胡人此时已经将他视作进身之阶,自然礼遇再三将恒夫人送到边境而后放了。
可怜恒夫人,一路上跌跌撞撞,又是担心女儿,又是担心丈夫,还要揪心儿子,几乎将眼睛哭瞎。
原来前世,并不是官家冤枉了恒家。
如果官家有朝一日发现西苑王唯一在世的儿子是柔浅帝姬所生,还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活了这么多年,那么肯定会将爹娘抓起来凌迟处死。
虽然曼娘知道以父母的心性,就算胡人探子上门跪求他们也绝不会做出于国于民有碍之事。
如果游征所言不虚,那么他为恒家二老求情而得罪官家也合情合理。
只不过这么一来,曼娘便可笃定揭发恒家父母的并不是游征。
当时恒家父母是他前岳父母,倘若他们有罪,那游征势必会被连累。
曼娘略一思忖就怀疑揭发恒家父母的人多半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