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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歌阑眼泪扑簌簌掉下来,拽下腰间的荷包扔了过去:“你收好!你个……”

她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担忧,哭了出声,后面的话也听不大清。

谢宝树跳将起来,双手篓住了荷包,大声道:“等着我!”

车马萧萧,百姓们皆受到感染,许多临安城里的儿郎们看得热血汹涌,将手里的箩筐锄头扔下,纷纷跟着大军前行。

高师父也从后厨走出来,他脱下身上的围裙,随手抄起后厨弯刀别在腰后,跟曼娘作揖:“少东家,对不住了!”

酒楼里诸人目瞪口呆。

相比之下曼娘则镇定得多,她颔首:“看来高师傅是要替父母圆梦去了。”

高师父点点头:“当初承蒙恒娘子将高某从酒乡里拉出来,如今国家危亡,家国之恨叠加,高某要对不住娘子了!”

曼娘了然,此时说什么都是多余,只从柜里翻出一包银两,又叫福冬去收拾一床被褥:“那便预祝高师父早点凯旋而归。”

温为世却也跟着躬身:“烦请恒娘子照料我妹子。”

他却是已经跟妹妹玉暖商量好了的,玉暖早拾掇好一个青布小包袱。

金桔大为不忍:“温先生,你是个读书人,去了又能作甚?”

温为世摇摇头:“温某虽然是一介书生不能上阵,可就算是做个抄写文书的小吏也是好的。”

两人在酒楼上下诸人的不舍中喝了送行酒,便毅然而然跟着队伍走了。

曼娘扶着哭泣的白歌阑和温玉暖,再看周围的人里,有柴家绒线铺的柴娘子,炭桥河下青篦扇子铺的庄家姑嫂二人、还有马家领抹销金铺家娘子,这些人都是酒楼里常客,今日想必也是来送别家中子弟的。

看着大军队伍远去,所有人心里都升起了模糊的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