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牧家家底单薄,武将世家比起书香门第的太傅家,到底欠缺了些。”
曼娘倒赞同这一点,临安城里的贵人都讲究门当户对这一套,本朝又重文轻武,牧夫人也算是下嫁了。
“牧夫人嫁过去后便随着牧将军去了长野,驻兵在外,也是在外头生了牧倾酒。”
“这可奇了,历朝都是带兵的武官家眷不得留在驻地要送往京师的,怎的这牧家不同?”曼娘奇怪。
“是以这谣言就起来了。”老夫人意味深长,“御史弹劾劝谏,官家都置若罔闻。后来牧倾酒三岁就被京中,由太后照顾,对外都说是太后老了想身边多些孩童活泛气,可京中那么多孩儿,怎的就挑中了这位?太后自己的孙儿外孙都有好几位,要知道当时牧家自己家的老太君还在世呢!”
“牧倾酒几乎是在宫里长大的,之后官家一反常态又下旨宣牧家家眷进京,谁知牧将军抗旨不遵,这便奇了,更奇的是官家居然没有治罪。”
“后来长野之围牧将军一战成名,可也伤了一条腿,有人说,接应的那支行伍没有出发。他也不得不回了临安,之后就闭门不出。”
“当时牧倾酒已经九岁了,太后不便留在后宫,便将他送进了牧家。”
曼娘恍然大悟,原来牧家还有这样的缘由。
“您的意思是牧倾酒是官家的……”白歌阑嘴快不由得说出口来,却忽得住了嘴。
老夫人摇摇头也没责怪她:“我此时身边没人,无人出卖你,可你出去后要记得谨言慎行。”
曼娘忙起身行礼:“晚辈与老夫人不过萍水相逢,夫人却将这等迷辛告知与晚辈,着实谢过老夫人。”
她谢得真心实意,这些事都是高门内的秘闻,便是讲也是一家人关上门嘀咕的谣言,万万不会讲给外人。
何况涉及官家私隐,不小心便是满门掉脑袋的事情。
老夫人却不以为然:“我说的全是事实,并无任何添油加醋,便是六郎来寻我问罪我也不怕!”
曼娘要想上一想才想起当今官家排行老六,能将他称作六郎,这位老夫人又是何方人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