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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便招呼自己带的婆子丫鬟拆行李:“我便住在临安看着你,等你的终身大事有靠了我再走!”

饶是曼娘再不乐意也只能捏着鼻子应了:爹不在,大哥又失踪,娘心里正烦闷着,便是要上天揽月当女儿的也只能扶梯子。

好在她还能脚底抹油借口酒楼要忙先行告退。

恒夫人果然是早有准备,带了三个陪房六个丫鬟,一船行李,等曼娘晚上再归家时,那间租来的小院已经灯火辉煌。

院内一个大水缸几尾金鱼在缸里摇曳,尾巴拍得水花响,廊下挂着几笼百灵、黄莺儿,兀廊上一排牡丹芍药在青瓷花盆里含苞待放,灶房下热水烧好,几个丫鬟打起帘子,争着抢着笑道:“大娘子回来了。”

曼娘目瞪口呆。

恒夫人不满瞥女儿一眼:“大家娘子要有大家的做派!”

“果然有娘在就是不一样。”曼娘反应过来,笑嘻嘻蹭到娘亲跟前撒娇,“娘可要吃点什么?我亲手下厨给娘做些。”

恒夫人哪里舍得女儿下厨:“我自带了厨娘过来。只不过明儿倒可整治些伙食送给房东并左邻右舍,也是我们新搬进来的礼数。”

这却是应当的。曼娘应下,第二日便做了些吃食叫钱嬷嬷送与左邻右舍。

邻居们也热心,不多时并送来回礼,有告诉她们扫帚哪里买的,有送箸瓶贺礼的,有端一篮子法鱼干肉的,还有送胶煤、圣堂拂子这些居家用品的。

恒夫人一一整理回礼,点头称是:“箸瓶插几枝桃花,雅致,这是白主簿娘子;端法鱼干肉的家里是开肉铺的屠家夫妻;送胶煤、圣堂拂子的住在巷口的林员外家。甚都没送的是房东赵家。”

钱嬷嬷点点头:“夫人整理的是,我们这房东委实有些小气。”

“管她小气不小气,反正我们赁房钱又讲下了价钱来。”曼娘不以为然。

赵家人正在吃曼娘送过去的美食。

一碟子蒜烧鲳鱼,一碟子玛瑙肉,一碟子糕粉孩儿鸟兽,一碟子香辣海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