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些天憋着气,没什么心思吃喝,人也瘦了好几斤,气色瞧着不大好,这回来妹妹家做客为遮掩憔悴打了好几层粉。
可不知怎么的,今儿闻见这桌上的酒宴香气,压根儿管不住筷子。
酒席过后还不过瘾,索性打发自个儿的佣人去恒家酒楼多买些油多糟琼芝、望潮虾、羊脂韭饼等物,藏在食盒里拎进府,打算自己偷偷吃。
谁知正吃得欢,外头响起了脚步声,还夹杂着隐约的说话声:“姐姐今儿不吃饭,我实在挂心得很。”
“就是,这孩子也不知怎么了,在船上时就蔫蔫的,莫非是晕船了?”是妹妹和杨老夫人的声音。
杨素娥慌得将食盒仓皇藏起来,这才开门:“娘,素依,你们怎么来了?”
吴夫人担心问她:“姐姐,我瞧着你不吃饭,难道是身子不舒服?”
杨素娥慌乱想了个理由:“无妨,是水土不服。”
正扯着谎,吴家养的家猫狮子球却不知从哪里扒拉出来了食盒,“砰”一下打落地上——
羊脂韭饼浓郁的香味立刻在空气里蔓延。
杨素娥“刷”一下涨红了脸。
“这……素娥,你不是那天不喜吃恒家酒楼的饭菜么?”杨老夫人还没反应过来。
吴夫人怕姐姐难堪,忙替她找台阶:“许是下人们不知底细,出去买菜自然要打听一二。这一打听,本地人肯定说最好的酒楼是恒家酒楼,可不就又买的恒家的菜肴?”
妹妹还在替自己找补,而自己前几天没少跟她发脾气……
杨素娥愧疚不已,“不是的……”她喃喃道。
她将食盒捡起来盖上盖,咬咬嘴唇,忽得生出了许多勇气:“陈少向在外头养了个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