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先是触及到鲜甜的鱼片,花椒的芳香淡淡沁人心脾,而后咬到里头的酸木瓜丝,又酸又有嚼劲。
脆爽的酸木瓜丝混着绵软的鱼片一起咀嚼,两种截然不同的口感和滋味在此混杂,碰撞出独有韵味。
这样手艺,这样食材,背后不是官家才怪。江指挥使想起京中那些王爷是沧海遗珠的谣传。至少,能推测出这位年轻王爷并不是那般无足轻重。
他当即咬咬牙:“明天清晨,便有人将粮草送到阳浦江码头上。”
送走江指挥使后,曼娘特特来齐楚阁里问候:“诸位可满意?”
礼师爷忙不迭拱手感激:“多谢少东家助我们一臂之力。”他虽然不明白江指挥使为何忽然变了主意,却意识到他吃那道五珍脍前后态度有了迥异变化。
旁边的牧倾酒却忽得开腔:“那一道鸳鸯五珍脍便价值百两,出了这么大本钱,你想得到什么?”
他虽还是少年,却已初见日后擎风掀云的气魄,眼睛往曼娘脸上一扫,宛如利刃出鞘。
曼娘心里喟叹一句。果然是少年英雄,立即就瞧出自己有意卖好。
她坦荡荡抬起头:“实不相瞒,我想带着恒家酒楼直上青云。”
“直上青云?”牧倾酒有些不可置信。
“我是本地人,认得江家大老爷,他服丧已满三年,适才在饭桌上照常食用肉食,可见并非继续服丧,那为何还不出仕?”曼娘毫不闪躲,“躲在乡野自然只能为着待价而沽,我瞧着两位能开得起他的价,自然也应当是我恒家上青云的贵人。”
牧倾酒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意外。
没想到这个小娘子思维敏捷,不过片刻功夫就猜到诸人身份,又能果断敏捷,在识透他们意图后立即上了五珍脍,帮他们促成这笔交易好举荐自己。
“虽不知公子是何人,但吾愿将家财尽数献上,助公子得偿所愿。”曼娘毫不犹豫。如果她没记错,这位王爷如今是最缺钱财的时刻,此时帮他才是雪中送炭。
“一家小小的酒楼?”牧倾酒的声音虽然仍旧平静,却总让觉得背后是一声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