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厨也跟着附和:“还是东家看得高远。”
其他厨子也欢天喜地,自打酒楼没落,他们有多久没这么全身充满干劲了?当即出起了点子:“大娘子,我们还可再多做些其他路菜。”
曼娘笑眯眯听诸人献策。就在这时忽听外头道,“侄女好大的胆子,竟然做这等不忠不孝之事。”
诸人一愣,扭头一看,却见一个男子大摇大摆走进来,身上绸衣在光线下亮闪闪晃眼,他也不见外,从茶饭量酒博士手里抢过一壶茶自己给自己倒上,一屁股坐在大厅,就涎着脸皮道:“大侄女好威风!”
原来是恒家族长的小儿子恒满印,他身后则是耀武扬威的恒鸿园,还熙熙攘攘跟着一群族人。
曼娘皱皱眉头,恒家族长还能算得上是迂腐,这位小儿子可就真是个无赖了。当即笑道:“堂叔公,不知这话如何讲?”
恒满印笑道:“也不是我多事,只是我身为族长之子,自然要维系这一族的太平安宁,听闻你不敬族亲,是也不是?”
店里诸人是知道始末的,当即脸上浮现出不安,林大厨先往前站了一步,心想若是有人要为难大娘子,他第一个不答应。
却被恒鸿园瞧了出来,他梗着脖子喊:“谁都不许动手,这是我恒家族里家事!”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上来,厨子们果然不敢动手。只一个个心里忐忑起来。
却听得自家少东家一脸为难:“堂叔公,不是我不敬祖先,实在是这恒鸿园掌了我家酒楼之后胡作非为,任人唯亲,一年倒有大半时间都流连于勾栏瓦舍,恒家酒楼被他整得乌烟瘴气,我家家也是没法子呀。”说着就微微蹙起眉头。
恒满印也不傻,只横道:“酒楼里那一套我也不懂,只知道族里之规矩,当初你家老太爷感念恒鸿园父亲帮忙照看恒家酒楼许下这位子,是也不是?”
“是,可是……”曼娘刚要说下去,立即被恒满印打断:“那便是食言而肥,我恒家岂能容不忠不孝不义之人?这事是你做的不对!”
“可我翁翁当初许的是管事之位,既然名为管事,就要尽这一份管事的职责,既然不做管事所做之事,自然说明他先跟我家解约。”曼娘虽然声音和缓,却不卑不亢。
“一介女子,乱插什么话?!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恒鸿园见曼娘三言两语就说得族人点头,当即青筋暴起,呵斥曼娘。
“怎么说不得?曼娘现下管着我恒家酒楼,自然她说了算。”恒鸿厚大步迈进来,站在女儿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