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正亲亲热热,忽听得屏风外头有人急切道:“老爷,不好了不好了!”,这是恒家大管事恒福的声音。
曼娘一想就明白了,自己落水后仓促中被送到了父母所居的檀染堂,是以大管事也寻到了此处。
恒夫人神色有些遮掩不住的慌张,恒老爷掩饰般地冲曼娘一笑:“无妨,无妨,我和你娘出去看看,你安心躺着。”随即便与恒夫人出了内室。
能叫大管事惊慌失措的只怕不是小事,曼娘纳罕,前世这时候恒家安然无恙,没听说过有什么大事啊……
她忙起身蹑手蹑脚走到屏风后头偷听。
“这可如何是好啊老爷!”一向稳重恒福的声调透着慌乱,“赵大厨和丁大厨几人适才尽数被孙家带走了!我去拦人,才知孙家早就暗中挖走了他们!后厨只剩下几个帮厨了!”
“什么?!”恒夫人满是焦灼,“可后天就是何知府家老太君过寿的日子了!她老人家可是提前订了咱家的席面……”
“孙家欺人太甚,先是在我们酒楼旁开酒楼,又是原样偷我们菜式,说不定在官府揭发我们恒家酒楼匿税的也是他们!如今连我们几位名厨都尽数撬光……”恒福叹口气,“要是早点带走我们还能寻访别的厨子来应急,如今可如何是好!”
“他们就是故意挑了此时。“恒老爷沉吟,“应当是早就撬走了人却故意叫那些厨子们不声张刻意选在开宴前一天齐齐走人,要的就是在这节骨眼上生事。“
恒夫人的声音已经带了些许哭腔:“若寿筵不能办,恒家非但得罪了何知府更是颜面扫地……”
“嘘——莫要被曼儿听见惹得孩子忧心。“恒老爷压低了声音小声道,“我们去外书房商议罢。“说罢几人便走了出去。
原来这时候家中酒楼就已经经营困难了么?
曼娘站在原地细细回想。
前世这时候常见爹爹早出晚归神色匆匆,眉宇间有抹不去的疲惫。
那时候爹爹应当就在发愁酒楼的事情,而自己当时竟然还因为殷晗昱做账房的事情又是绝食又是溺水,闹得鸡犬不宁。
羞愧从心里升起,年少时她被宠坏,让爹娘操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