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陆南22岁的生日。
街上行人稀少,寒风像刀子一样刮着人的脸,邵炑的心情在那天异常低落, 他从学校出来以后, 并未直接回家,而是一个人在街上闲逛。他不想回家, 回到家面对的是四面墙壁,那仿佛一个牢笼,把他牢牢困在里面。
路是宽阔的, 心里是空荡的,邵炑在街头游走,老旧的街灯诉说着这里的历史,也讲述着时间的无情,黯淡的光线织了一张网笼在头顶,半明半暗,朦胧幽暗,在风里摇摇欲坠。
邵炑走着,思绪万千,行到一条路的尽头,忽而发现前面醉醺醺坐着一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对方身上邋遢,五官却尤为深邃,虎狼般的目光朝邵炑一瞥,邵炑当即意识到坏了,大晚上不应该在路上乱走,应该在家里好生待着。
事已至此,米已成炊,邵炑很快冷静下来,保障人身安全是自己的第一要务。
醉酒的大汉看见邵炑,从地上爬起来,并从腰后拿出一把瑞士小军刀,冲他喊oney
邵炑心领神会,破财消灾嘛,他懂,也可以,于是他从兜里掏出钱包,给对方扔了过去。
把钱包扔了出去,邵炑后悔了,里面还要一张陆南的照片,他们分手时过于匆忙,甚至没有一眼长久的对视,那张照片是他拥有的唯一一张陆南的单人照。
邵炑站在原地不离开,醉汉看了他一眼,把里面的钱都抽了出来,塞进自己兜里,他对邵炑钱包里别的东西不敢兴趣,乱七八糟的几张卡,但里面的一张照片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是一张很清秀的东方面孔,眼神明亮,轮廓亦柔亦刚。
醉汉看着邵炑,邵炑的脸色绷得很紧,他问:“your
other?”
邵炑不回答,只是紧紧盯着他。
醉汉来了兴趣,目光又移到照片上打量:“your boyfriend?”
邵炑听到这句话,身子抖了一下。
醉汉把钱包扔回到邵炑脚下,唯独留下那张照片,然后他当着邵炑的面,把那张照片撕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