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啾啾的身体被带的跟着翻了个身,人都翻身了居然还没醒,睡得呼呼的。
纪沉江冷着脸往门口走。
纪沉江推门的时候,恰好撞见门外有人进来,俩人两两停步,对方有些惊喜:“大少爷,您回来啦?”
是家里的老保姆。
纪沉江点头,转身,关门,步履稍缓的往外走。
他头脑还有些昏沉,步伐也算不上快,兴许是因为那杂种陪了他一晚上的缘故,所以纪沉江难得的做了回人。
最起码,等他睡醒了再撵走。
老保姆没意识到纪沉江那张平静面容下急转的心思,而是一直缀在纪沉江身后絮叨,她是纪家的老人,以前纪家还姓陈的时候就在,亲手将奶娃娃时候的纪沉江带大的,在纪沉江面前一向说得上话。
老人家念来念去也就那几套词,大概率就是让纪沉江好好学习,别和爸爸吵架,纪沉江听得心烦,敷衍似得回了二楼,脱掉酸臭的衣服,站在浴室花洒下冲洗。
花洒的水温稍冷,水劲十足,哗哗的打在他的头皮上,有点刺刺的疼,太阳穴也跟着突突的跳,他一睁眼,就能从镜面里看到他的脸。
削瘦,阴郁,浑身浸着暗色调,浑身都绕着一层散不掉的戾气。
他盯着满上水雾的镜子看,却仿佛在镜子里看见了鹿啾啾睡的流口水的侧脸。
纪沉江对鹿啾啾突然生出来点兴趣来。
这杂种为了留在纪家,倒是挺能卖乖。
——
鹿啾啾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他在地上躺了一宿,骨节都疼,爬起来的时候头脑混胀,一看钟表,都十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