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谁啊,”怀真面颊微红,有些羞赧道:“当然是三郎咯。”
李晄忍俊不禁道:“看不出来呀,他肚子里坏水不少吧?等建好之后,建阳门里可就成了闹市,姑母不被吵死也得被烦死,恐怕连她神龛里的佛像都想逃走。”
“当然也不全是为了恶作剧,”怀真笑着补充道:“他练兵需要场地,如今北军各大营在吕朝隐掌握中,他俩不对付,只能各做各的。”
“对了,他前日上奏,请封安定郡长史魏简的郡守,这个人你熟吗?可否胜任此要职?”李晄问道。
“熟,”怀真脱口而出道:“能力才华皆可胜任。他的妹妹也有大才,如今在荆州替我管理宛城的账务和财税,比起宋康隆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想着等她再做两年就接回洛阳,在内廷府库中找一个职位,由她充任。”
李晄失笑道:“你又要提拔女子做官?难道你忘了去年冬天,为了升任女将官打了个多少口水战?”
“赵家姐妹跟随我多年,战功赫赫,从未主动要求过什么。若不是为了兄长之故,也不会来求我的。赵五纵使罪大恶极,但也情有可原。”怀真叹道。
去年洛阳秩序初定,李晄便命吕朝隐彻查当年参与哗变的官兵,并追讨被掠夺出宫的宝物。
吕朝隐曾掌北军狱,这样的事对他来说小菜一碟,所以不到半个月就查出了近百名涉事者,追回了大批宫中遗失的宝物,其中便有赵五。
他不仅抢掠了无数珍宝,还掳了一名宫女,按照军法当枭首示众。
赵家住在城西,外城被攻破时,赵家二老惨死于乱军中,幼妹遭受凌/辱死于非命,可官员和高级将领的家眷却在皇城受到保护,赵五悲愤之下才起了异心,最终跟随军中其他闹事者一起冲入了皇宫,做出了和叛军一样的行径。
赵家姐妹求助于怀真面前,她不能坐视不理,却也不能直接干涉,否则便会带头坏了法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