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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松冷言道:“如果连陛下这一国之主都对北成是这个态度, 那他有什么理由让北境的战士们和绘阵师们去抵抗北成军队?”

瑾石看着桌上的舆图,沉思半晌, 然后问道:“北境军中认为陛下放走默容赫的动机是因为陈妃?”

皇帝和默容赫的阵契没多少人知道,也没多少人知道皇帝也有微弱的绘阵能力, 他们把这些都归咎于陈妃的唆使。

“陈妃娘家是做茶叶生意的, ”刘松道, “这些年因为大沐和北成商贸互通,而茶叶在北成那边十分受欢迎,哪怕是最下等的素商平峰都能卖出高价,所以陈家是最见不得北成和大沐不和的。听说陈妃甚至向陛下进言开放琴崖山脉十一城的关口。”

“陈妃向陛下进言?”瑾石皱着眉头,“这是后宫干政。”

刘松点头:“对,所以陈妃被太后责罚了,但又被陛下赦了,陛下和太后的关系现在……比较僵硬。”

琴崖山脉驻守的军队中镇国公的威望最高,说话最管用,而军队中的绘阵师隶属北衙,是梁方的势力。

皇帝与其说是支持陈妃,不如说是在忌惮梁方和镇国公。

甚至忌惮他自己的亲生母亲。

瑾石在心里觉得荒谬,一个皇帝,疑心病如此之重,对一直驻守边疆的势力这么猜忌,那他干脆也别当皇帝了,自己去驻守北境不是更好?

“他们,不,”瑾石看着刘松,“镇国公府和丞相府,想要扛起‘清君侧’的大旗,把陈妃家的势力清出去?”

陆年礼和刘松对视一眼,然后刘松点了点头。

“我自幼生长在乡野间,”瑾石缓缓说道,“没有学过什么史书,但也听过一些故事,那些故事里,这种以‘清君侧’名义逼迫帝王的人,多半都不会留下什么好名声。”

“史书都是身后事了,”陆年礼突然说道,“如果放任陛下再信那个陈妃,现在是让北成皇子回去,再后面说不定就会给陛下吹枕边风,把琴崖十一城也送给北成了!陛下不是绘阵师他不了解,但是咱们都知道,默容赫的能力恐怕不在兰安之下!”

提到默容赫的名字,陆年礼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哆嗦,那种被人硬生生地催生拉扯体内戾气的感觉实在是让人恐惧,那样的自己仿佛变成了一个陌生人,它的所作所为都是自己最极端的想法。

而最让人觉得默容赫恐怖的是他拆解阵法的能力,他能不用涂央就徒手解开自己的封灵印,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