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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梁方道:“当时兰安已经破了您让其他绘阵师布下的阵法,父亲有所察觉,所以他不敢原封不动地使用您给的阵法,他怕这又是一个牵制不了兰安多久的黄泉奈何阵,所以才选择铤而走险改阵。”

“我也没想过让他死,”元初无奈道,“毕竟,他死了我就没办法洗清冤屈从而解印了不是吗?而且……我早就没办法回北成了,乌楚原的身份,对我来说是一份危险,你要知道,当年乌家覆灭,乌楚原的天赋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乌楚原对乌家来说是一个杀手锏,但对其他两个世家来说,却是一柄悬在头上的刀,乌家隐瞒了乌楚原的天赋很久,最后暴露的时候,已经是有着要和另外两家分势的意图了,所以才遭了灭门之祸。

“不,您有办法,”梁方冷然道,“山河大阵,就是您的办法。因为这个阵,现在只有您能修补,所以无论到时候您的冤屈是否会被洗清,大沐都得恭恭敬敬地把您迎回来。就像这次一样。”

梁方话音落下,茶室里静得连针掉地上都听得见。

元初拿起茶壶,为自己的茶盏斟满,品了一口后才慢悠悠地说道:“是啊,山河大阵,只有我能去修补,这点是共识,所以我会按时启程去北境。而你也不用担心我会背叛大沐,就像之前说的那样,北成已无我容身之所,现在我只有保住大沐,才能保住我自己。”

“是,您需要大沐作为栖身之所,我不担心您会背叛的大沐,但今天我请您来,”梁方顿了顿,他的手微微攥紧,然后说道,“今天找您,只是想请您,放过瑾石。”

元初的手一顿,他眯起眼睛看向梁方:“什么?”

“瑾石身上的金色曼陀罗,是七蕊,而只有乌家嫡脉能用的金色曼陀罗印记,是十蕊。”梁方沉沉地看向元初,“您对瑾石抱了什么心思、您的真实身份、您创作的那些阵法,我想您并不想让瑾石知道吧?”

元初的眼皮微颤,他冷冷地看向梁方:“你在威胁我?”

梁方从旁边拿过一张叠好的黑色纸,放在小几上推向了元初那边。

黑底秘纸,这是密信。

“这是从北边报上来的密信,很早之前,就有密报,说兰安在寻找有关金色曼陀罗徽记的一切,包括物件、包括——”梁方拿起阵纸,看向元初,“包括绘谱,还包括人。”

元初看着那密信,最终还是伸手拿了过来,慢慢展开。

“默容赫在大沐多年,北成那边小动作不断,但他却没有任何的回应,也没任何行为上的疑点,”梁方顿了顿,“可今年,他对瑾石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并且,在北成的密探发来密信,说兰安有所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