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阵法救人, 有的阵法杀人, 有的阵法,利用生灵保护别的生命,有的阵法利用亡灵去牵制他人,”瑾石摇了摇头,“唉,为什么大家不都创造能救人和能护人的阵法呢。”
元初沉默了一下,回答道:“因为人心各异。”
有的人救人,有的人杀人,有的人伤人,有的人护人。
阵法如何,取决于用阵法和创造阵法的人。
“可当年国师用黄泉奈何阵的时候,是想牵制兰安,”瑾石说,“他确实利用了因为炎龙蚀骨阵死去的亡灵,但他的本意是保护大沐,所以,比起创造阵法之人的用心,用阵法的人的用心才更重要吧。如果一个阵法的目的是善意的,那么哪怕是杀阵,它也是会被用来以杀止杀,来保护更多的人,对吗?”
元初的神情一动,他问道:“所以,你认为创造阵法的人无罪?”
瑾石想了想:“我觉得……创造阵法的人,只是列出了一个阵法可能的形式。就像铁匠只是打了一把斧头,它能用来劈柴,也能用来砍人,但一旦有人用它去伤害别人,铁匠也要有罪吗?况且……”
瑾石对元初一笑:“况且阵法这种东西……就算按着不被创造出来,以后也会有人创造出来的。如果能早点知道这些杀阵的存在,那么不也是可以早些找到这些杀阵的应对或者阻止它成阵的方法?这样不也可以减少些伤亡吗?所以,我觉得,阵和创造阵法的人是没有过错的,有过错的只有那些用这些阵法伤人的人。”
元初看着瑾石,瑾石说完有些口渴,低头喝了口茶,而元初张了张口,却没有出声。
“但是,”瑾石看到那葱花饼又有些哀愁,“作为旁观者,我能说出这些话,可作为那些被伤害的人,他们不自主地会恨这些阵法吧……就像,就像我小时候讨厌斗阵一样,因为我的父母就是被那样的阵法害死的。”
瑾石现在可以从容面对斗阵,但是在小时候,他还是钻过牛角尖。
“当年还是宋先生在茶楼这么劝我的,”瑾石苦笑着摇头,“然后再加上你后来对我说的那些话,我才能想通,但没想到,现在他却……”
元初端起茶盏,低头看着那清亮的茶水,说了句:“这大概就是,当局者迷吧。”
瑾石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提起这么沉重的话题,他咬了几口葱花饼,把饼子吃完,然后转移了话题问道:“诶对了,你现在出来了,那梁方呢?”
元初因为需要在附近待命等考试结束所以没有离开,那按时间来说,梁方应该也出来了才对。
元初挑眉:“你这才想起他?之前和那个北成大皇子相谈甚欢的时候你就没想起来他吗?”
瑾石赶紧摆手:“可饶了我吧,那个大皇子今天来看鸣锣,真的和他就是偶然碰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