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厥前的一瞥仿佛就在他的心里种下了种子,有个声音一直在说, 那个救了你的人, 就是默容赫。
默容赫垂下眼睛, 他扯了下嘴角:“明芳山?你是说那次地动?”
文王徐允的事情被皇帝压了下去, 他不想让这件事情声张落得个残害手足的名头,哪怕实际上是文王想要卷土重来。皇帝把罪名扣在了锦丽轩的老板头上,说他是谢崇遗党,妄图为谢崇报仇,最后被新晋的南衙右使反杀在了明芳山。
朝廷里的人对这件事门儿清, 这说辞不过是堵百姓的口, 毕竟朝廷得给那次的地动一个解释。
徐允的尸身秘不发丧,被徐璋如何处理便不为人知, 只是在事发一周后,西北那边传来了文王的死讯, 借“照看皇嗣不力”的名头杀了一堆官员。徐允则在宗人府的案卷里被打上了“已故”的印记, 连“薨”字都没用上。
瑾石拿捏不准默容赫这时候是在装傻还是真不知道, 他点点头,斟酌道:“对,因为谢崇遗党逃窜,那次我被人堵在明芳山的山体甬道里,差点被烧死。”
默容赫笑了笑:“在下可是听闻右使大人是靠自己逃出来的,还把叛党整得两死一残。”
瑾石紧紧盯着他的表情,企图找到些破绽:“是有人救了我,然后杀了那两个人。”
“哦,”默容赫了然点头,“那你还真是走运,那个人也挺好的,做好事不留名,应该是个助人为乐的大侠。”
瑾石被他这话噎住,他无语地看着默容赫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好放弃问明芳山的事,转而问道:“好,那就不管明芳山了。我们回到之前的那个问题。”
“之前的问题?”默容赫放下酒杯,有些厌弃地说,“花好月明,美女环伺,你在这采薇阁审我来了?”
瑾石再次被他堵得无语,半晌,他才道:“那行,我出去看看外面有没有人少点。”
说罢他便站起身。
“站住。”默容赫冷声道。
瑾石侧过身看他,默容赫指了指桌上的茶壶:“这是只供皇宫的素商平峰,采薇阁老鸨的珍藏,也就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给拿出来,花了我二十两银子,你要么把二十两银子给放这,要么就把这茶水给我喝完。”
瑾石倒吸一口冷气,二十两银子?!!
南衙右使拿朝廷四品官员的俸禄,一年也不过才二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