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方有些心疼,他伸手摸了摸瑾石的脸颊,被瑾石扭脸躲过。
瑾石哼了一声,小声道:“轻浮,不许做。”
这句话是梁方当初在宫里曾经对他说的话。
梁方失笑,这小子还真记仇,上次说回他一次不够,这次还要说一次,这是要把这句话当口头禅吗?
“上次我说让你两个月后去北境确实是我冲动了,”刚说完这句话,梁方就看到瑾石的眼睛又开始湿漉漉地瞪向他,他赶紧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主要是因为当时我没考虑到两个月后都白露了,如果这个时间一路向北会越来越冷,等到北境的时候,过不了几天就正好赶上冰封期的开始,再在那停留一段时间我怕你身体吃不消。”
北境冰封是最难捱的。
瑾石一愣,他看向梁方:“是这个原因吗?”
梁方松了口气,他点点头:“当然。而且,如果南衙招不到人,这次秋收大概率也是你负责阵法修补,今年阵考本来就推迟了,新来的人不一定能立刻上手,可能还得你坐镇教导,所以你如果想去北境的话,不如等明年春末再去,届时南衙的事稳定了,那边气候宜人,就算待上一两个月也不会受罪,你也不用太顾及这边的事着急回来,时间宽裕,能好好地参详一下山河大阵。”
瑾石从小被徐允害得冬日落水,本身底子就弱,在加上今年刚经历了两次危险,梁方实在是觉得去北境那种地方还是稍微沉一沉的好。
瑾石心里一暖,然后尴尬起来。
他错怪梁方了,想来也是,梁方都答应让他去北境了,怎么可能食言。
“可是……”瑾石有些犹豫,“这次元初去北境,很大可能是要重绘山河大阵的。”
能亲眼看到元初重绘山河大阵,和去参详成阵也有很大的区别。
梁方沉吟了一下,算了算日子:“元九曜在阵考和入衙考试彻底尘埃落定之前肯定不会动身,假如一定要今年去的话,就得在考试完成后立刻就走,这样如果顺利的话,还能赶着冰封前回来。”
瑾石真不确定自己的身体冬天在北境能不能撑得住,那冬日里刺骨的池水永远是他难以忘却的噩梦。他也怕自己到了北境如果身体出了问题,那不是给元初添乱么。
而且,刚招来新人就离开,那秋收的阵法还是没人管,这关乎民生大计,他心里确实放不下。
瑾石想了想,点点头:“好吧,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