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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初定定地看着他,轻声说道:“可人都是会变的。”

瑾石摇了摇头:“我相信梁方不会变的,因为……”

因为,他和他是命契之人,在那次阵考事件的最后,他感受到了梁方的阵气。

那是和以前一样的纯粹阵气。

国师曾说过,画阵即画心,对于瑾石来说,梁方的阵气给他的感觉,比分析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更加直观。

元初遮掩下眼中的情绪,轻轻拍了下他的后脑勺:“行吧,相信你想相信的人。”

他未出口的话是,但愿他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由于阵考的推迟,导致新人迟迟不能到位,瑾石从元初和梁方那里借来四个青印绘阵师,连带他一起梳理南衙阵法。

瑾石也没让白印绘阵师们闲着,稍微在阵法上还算有点天赋的一组,配合那四个绘阵师拟定阵法的修补方案,会记账、会算账、会写文书的一组,负责将修补阵法的方案整理成上报院使的文书。

瑾石则把那些他们拿不准的、不会修补的阵法揽了过来,没日没夜地在南衙研读。

对瑾石来说,读别人的阵比画阵要费劲很多,他不明白为什么两条线能搞定的效果非得画上十几条线,但由于他现在无法实地勘察,也不敢轻易地把这些冗余的线抹去,只能靠各地分驿交上来的情况说明结合当年自己和元初游历的所见来进行阵法修补。

不过,让瑾石感到意外的是,那本来嚷嚷着就准备混吃等死的南衙金印刘松,也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什么都不想管,相反,在很多瑾石拿捏不准的地方,他提供了相当有用的信息帮助。

“当年我也是四处游历过的,”刘松一边喝茶水一边感叹,“谁年轻时没有个江湖侠梦。”

瑾石揉了揉酸疼的脖子,看了眼明明还不到三十却已经一副沧桑模样的青年:“然后呢?”

“然后?”刘松无奈地放下茶盏,“然后认清了现实呗。”

瑾石看着他,说道:“那你还想体验江湖梦吗?”

“右使大人,”刘松警惕道,“我这金印和院吏的活儿可是我实打实地考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