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琤答应了臧川行。
臧川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钟琤去学校办理了休学,钟琤只得听他吩咐。
匆匆和三枝打了声招呼,钟琤换了身老师的衣服,就被带着坐上蜿蜒北上的火车。
他露出的脚踝依旧白净,只是大冬天的穿着一身破棉衣棉裤,露出大半个小腿,看上去吊儿郎当的。
臧川行上了火车就像变了一个人,毫不顾忌形象地蹲在地上,周边围绕着浓烈的汗臭味,车厢里挤满密密麻麻的外出务工人员。
钟琤犹豫了几秒,被老师拉着蹲在地上。
“以后你就叫我爹,记住了。”
钟琤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得点头答应。
这时候的泡面还是稀罕物品,车厢里罕有人吃,到了饭点,大多数人都从兜里掏出塑料袋,从层层包裹中掏出馒头饼子,嚼几口就伸长了脖子,硬生生把干燥的食物咽下去。
臧川行也学着他们的样子,花一块钱从旁边人手里买了个馒头,掰了一半分给钟琤。
吃了馒头,火车摇摇晃晃地进入隧道,漫长的十几小时路程,车上大多数人都睡着了。
钟琤虽然难受,可睡意并不强烈。
尤其在这种时候,他分外想三枝,想到那些和他待在一起的夜晚。
他闭着双眼陷入想象,突然感觉口袋被人触碰,他刚要伸手去捉,却被老师按住。
窸窸窣窣的一阵声响过后,又等了半个多小时,臧川行才翻了个身,嘴唇无意识颤动。
钟琤听他说:“让他们偷。”
臧川行这次真的睡过去了,再醒来,他发现身上的几十块钱不翼而飞,急的哇哇大哭,“俺那可是带娃去看病的钱啊!哪个天杀的把俺钱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