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课课后,他又来找钟琤:“咱们三兄弟,我一直都很佩服你,我虽然叫三枝哥,可却拿他当弟弟。我知道他单纯,你比他妈还像回事,所以照顾三枝这事还得你来。”
“这是我攒的压岁钱,你既然要离家出走,就多带点钱。我装什么都不知道,等你妈来问时,我知道该咋说。”
“你去吧。”
齐北焉塞给钟琤四百块钱。
按理说他亲戚多,往年收到的压岁钱每年都是他最多,可他是个爱玩的性子,买书买玩具,竟然还不如钟琤攒的多。
钟琤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终于能够真心实意地说出那句话了。
“谢谢你,齐北焉,咱们是兄弟。”
他只拿了书包,里面装着一千多块钱,比许多家庭都要富有了,骑着自行车直奔火车站,知道最近一班车下午才发车,他又去汽车站,半小时后发车。
七个多小时的路程,一下车就往体校赶,门卫室老头不认识三枝,可听他一形容,就想到上午那个在门口被勒索的小孩。
钟琤找到他的教室,从眼镜男孩那里得知了三枝的去向,又听到有几个坏学生跟了过去。
火急火燎地赶过去,结果却看到三枝跪在地上,平日里一点粗重活都没做过的细白手指被人踩在地上。
他脑子里什么都不剩下了,只充斥着滔天的怒火。
这会怀里抱着三枝,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才慢慢找回理智。
“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九岁那年的承诺,又被他郑重的说了一遍。
哪怕是个石头,他也有为他上天入地的勇气。
只要让他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