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枝被她吼的,躲到了屋子里。
发泄完情绪的四妞在原地喘着粗气,轻声细语地打破宁静:“他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钟琤明白她们的想法,被这种想法击溃在原地。这又何尝不是他的想法呢?三枝不够聪明,他不像伏兔,不像赵禅真,不像苏夷安,虽然钟琤没有怀疑过他和他们是同一个灵魂。
可……差距依然在啊,他不知道该如何和三枝相处,他不知道三枝想要什么,即使教会三枝说话,他也习惯于把话藏在心底。
钟琤不止一次的想,这样就够了,他能够听话就够了。他早晚都能发觉他擅长什么,再慢慢教会他长大,他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这样做。
哪怕一道题讲了一百遍,三枝还是听不懂也没有关系。他绝对有这个耐心,只要三枝愿意乖乖听,他就愿意一遍一遍重复。
原来他也希望三枝是个乖巧听话的瓷娃娃啊。
可人总会成长的不是吗?
三枝心里在想些什么呢?
钟琤慢慢朝房间里走去,把门关上,阻断外面探究且愤怒的视线。
他轻声叫:“三枝。”
房间里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他把灯打开,三枝并不在床上。
他很耐心地,一遍一遍喊着他的名字,床底下,桌子底下,最后只剩下衣柜。
他慢慢拉开衣柜门,“三枝,我可以进来吗?”
三枝果然藏在衣服后面,等他拉开柜门,看见他又把自己往衣服后面藏了藏。
钟琤脱了鞋,也坐进衣橱,关上柜门。
这是三枝的衣柜,很狭窄,即使藏的是两个孩子,他们也不可避免地肢体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