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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夷安眼睛都没睁,他想起初见钟琤的那一天晚上,有种凝滞的生活突然开始运转起来的感觉。

好像他一直在等,等着这么一个人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一见如故?前世今生?他不相信会有这么离奇的事情。可事实就在他眼前。

从一开始,他对钟琤就升不起半点防备之心。一句话,他便可以为他生,为他死。

他从来不会去想,值不值得,为什么。因为越想,他便越怕。不想失去这人,想永远永远在他身边,做他经过的树,做他脚底的桥,怎么样都好。

那种缠念的情感构成了他的每一条神经,时时刻刻逼迫他在冷静和疯狂中转换思绪。

苏夷安咬着指甲,只觉得心跳异常加快,他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这般疯狂的想法。

但如果继续深入下去,他心底的恶念一览无遗:想彻底拥有钟琤,想让他全部只属于自己。

与其让他考虑为什么喜欢,倒不如说,自从见面第一次,他想的便是,如何能把他留在身边。

这破败的身子也好,悲惨的身世也好,他毫不忌讳地展露着自己的伤口,只想利用钟琤的同情心,把他困在身边。

他有时候也惊讶于自己的底线,还以为自己很善良呢。结果,李伯言事件,他根本不舍得让钟琤涉险,至于鱼白花,是很惨,可他依旧不想钟琤去无底线地帮助她。

果然啊……他只想钟琤这样对他一个人。

苏夷安吁了口气,把脸埋在膝盖里,闷闷道:“我喜欢他的一切。”

如果钟琤知道,他心底是这样卑劣的疯狂,还会在他身边吗?他会怎么看他呢?

宇文樾心里快呕死了,这两个人……心里的火噌噌上蹿,他坐立不安,走到妖洞门前使劲踢了几脚。

门突然开了。

宇文樾的脚停留在半空中,哑口无言。